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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有零星的学生坐在画架前不愿离去。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但没有谁会在意。 茨木不是这里最刻苦的学生,但认真程度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他身上总是揣着速写本和笔,把并不太大的画室校园的每个角落都画了个遍,有时候画出了自己也喜欢的画面他会拍下来微信给酒吞看看。 暑假过半的时候,酒吞的手机里已经存了十几张茨木的速写了,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酒吞发现他的画里总会出现动物的身影,卧在窗台上的野猫,电线上振翅的飞鸟,叶片上的昆虫,诸如此类。 酒吞觉得很奇怪。 照顾茨木的那阵子,酒吞在他家看过不少他的习作,风格大都极尽绚烂或寂寥,绝少有流于日常化的平淡细腻。 茨木有一幅未完成的画作,构图并不复杂,但意境辽远。酒吞偶然间看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是一座耸入苍茫云海间的山巅,一个衣衫褴褛的白发金角的妖怪临崖而立,有风从他周身涤荡而过,吹向四面八方大面积的留白。 茨木的画是活的,酒吞能看出来。 所以酒吞在看到的那一刹那便觉心头漫上了一股难以名状的伤感——他总觉得,那山巅上不该只有一个身影。 周末两个人通电话的时候聊起画画的问题,酒吞就问茨木怎么回事。 茨木正坐在台阶上看夕阳,回答说:“速写嘛,看到什么就画什么。” 酒吞一想也是,当年自己练基本功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转念他又想起了那幅半成品,“你那幅画为什么不画完?” “啊?”茨木不知道他在说哪幅画。 酒吞大概描述了一下画面,于是话题变成了和玄乎的梦境有关的内容。 “我老是梦到那个场景,不管几次心里都觉得难受,就画下来了。”停了一下,茨木弯下腰去划拉脚边的沙土,“可我画来画去都觉得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办法完成。”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茨木半天听不到声音,忍不住叫道:“酒吞?” 一声悠长的呼气声传来,酒吞的声音重新响起,“我在听。” “是不是太玄了,你都不相信?”茨木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不会。” 隔着电话,茨木很难察觉酒吞的欲言又止,自顾自叹口气,换了个话题,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话题,“其实我老画动物不全是为了练速写。” “嗯?” “就是吧,”茨木抓抓头发,还是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大能说出口,于是改成了问句,“你能听懂动物说话吗?” “哈?”酒吞很惊讶。 茨木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暗自庆幸着还好没说是自己能够听懂动物说话,“不是,就是我……可能是最近看了奇怪的。” 酒吞又一次沉默了,这让茨木感到心慌。 “那我、我接着回去画画了,就先……” “可以啊。” “什么?” “听懂动物说话,我可以。” 茨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17. 一年到头,又是冬天了。 再过个一周左右艺考就要开始了,考生们的水平大都稳定下来,就等着最后一锤子买卖。茨木结束了最后一轮考前集训,终于有了可供自由活动的时间,除去为了保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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