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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坐在床上,正在练习新谱。 屋里炭火烧得暖,林津中衣外头便只罩了件厚袍子,几根修长手指在竹笛上翻飞。竹管的音色很好,林津这只笛子又陪了他好些年,笛身经年累月,已经显出一层好颜色的包浆,柔光润泽。 沈朗急着归家,看见正主坐在床上,见过礼,便即刻上前搭着腕把脉了。过上些时候,他又换了林津另一只手探脉。诊着诊着,这眉头就越皱越紧。岑季白看得紧张,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 医师望闻问切,自然是要问的。 “三餐从无定时?” 林津点头,有时候忙起来,哪里还顾得上按时吃饭呢。 “作息紊乱?” 林津再次点头,还是因为忙的缘故。 “乱吃东西?” “……”什么叫乱吃东西呢,他这是不挑食。 …… 沈朗问了一通,好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一件接着一件,没个停歇。到后来,林津每点一次头,岑季白的心就跟着沉下一点。 最后,沈朗给林津下了判决,道:“先取些药用着看看,往后,我每日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岑季白实在不安,这是诊出什么重病不成?还是上次中了毒,余毒未清? 沈朗一边写着方子,一边宽慰道:“殿下宽心,侯爷并无性命之危。” “这叫什么话?”岑季白急了,“若是性命……我非……” “只是身子有些亏损,调养两三年就是。”沈朗平板着脸,平板着语气。 “这般久?”林渡重病,不也只喝了沈朗三年药汤吗,林津怎么会……岑季白要给急死了。 “饮食不足,脾胃失养;操劳过度,血不载气……”沈朗一句一句说着岑季白似懂非懂的话,最后,总结道:“先用两年汤药,慢慢养吧。” 沈朗退下,小刀便跟着他取药去了。岑季白只觉头重无比,眉头拧成一团。与林津道:“北境三年,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林津右手持笛,在左手掌心轻敲,自傲道:“我建了一个朔州。” 他眼睛那么亮,好像是两只明明月牙儿。 岑季白心中悸动不已,转过眼去,默了一会儿,道:“你要同家里说清楚,这两年,不能回北境。” 林津点了头,道:“今晚就说。” ☆、养病 岑季白监国之后,对于夏王的诸多宫宴,只保留了元夕这一场。如今夏王病重,没有开年大庆了,但办一场宫宴,君臣共勉还是要的。 整场宫宴里,岑季白总觉得林渡的目光频频投向自己。岑季白不太记得自己醉后发生了什么,问了林津,也只说是沉睡,再无其他。但他还记得林渡最初时说过什么,如果林渡自己也记得…… 岑季白故作淡然,不过,看到林渡端着酒杯,径直走向自己时,就有些淡然不得了。 林渡是被林津诳了一场,才醒过神来,他相信林津不可能对岑季白真做出什么。但听了林津说自己有疾,沈朗要给他用几年药时,林渡气了一场,自觉是回天无力。 不过,他看岑季白这模样,就不是个知道详情的样子。 林渡不希望林津同他一般错失所爱,但林津的所爱不该是岑季白。哪怕林津真是铁了心要去嫁人,也不该嫁给岑季白,嫁给一国之君。林渡不希望林津委屈。 他酒醒后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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