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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种办法,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做点特殊的事情。她的整个孕期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用于思考如何弄死屋子里那个垂垂老矣的刽子手。 这该是最疼的一种。 所以这次,初桐,抱抱我吧。 我也好疼。 陈怀先精神头很好,陶晰托了好多人,才见了他这面。 他穿着白色的囚衣,上面沾了点血迹,头上杂杂乱乱地插着些稻草的梗,嘴里也叼着一根。 陈怀先是这样一种人,头永远昂着,十分骄傲。即使他现在已在阶下,一阖眼皮再睁开,眼睛也是从下向上移的,带着一点儿不驯。 他盘着腿坐着,陶晰蹲下来和他说话。 陈怀先笑呵呵地,“外面什么情况?还好吗?” 陶晰叹口气,“总感觉要瞒不住了。二姐这两天总闹着要回家。我听说陈家着了火,下人们倒是早早被打发了出来,只是老爷和二少奶奶都没能逃出来。” 陈怀先愣了。 他没想到初桃能有这样大的动作。 “二少奶奶还在的时候,说家里藏书的屋子透了水,返潮,连夜托人把这些年的账本都送到了我家,交给了我二姐。” “她是有心的。”陈怀先叹口气。“辛苦你,还得替我兜着。” 陶晰急迫地想知道来龙去脉。 陈怀先一看到了眼下,也不得不讲,就简要节说。原来这闻钊当年正是受了刘襄舟丈人的迫害才不得不乞骸骨,回到家里,做了个小小的乡绅。闻钊混迹官场多年,眼线遍布,一个人倒了,身后自有万千甲兵。 这千军万马,都并不是在战场上杀伐。 而是落在纸上。 闻钊人走了,手里却有一本记载着文武百官小道消息的行述。 闻钊捋着白髯说,想那秦老贼当时想置老夫于死地,也无非就是想拿到这本册子。 他笑了笑,可惜。 闻钊伸手取过烛台,把那本子烧了个一干二净。 陈怀先心里虽惊,却也忍着没开口。 闻钊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可惜,他那些把柄,不在纸上。而在老夫的脑子里。” 闻钊想要让秦良节倒台。 陈怀先想要刘襄舟的命。 俩人一拍即合。 陈怀先细细的手腕穿过木栏杆,拍了拍陶晰的手。 “我们就是在赌,秦良节的这个好女婿什么时候才会沉不住气。” 陶晰五官都聚在一起了,他说你何必呢?你和我姐姐回去好好过日子,更何况你们现在还有了孩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行吗? 陈怀先又笑了,看向陶晰的目光更坚定了点儿。 他说那是你们。 你们能过得去。 我不行。 除非打根儿上就不让我知道。 陶晰那天回来的时候,捎给陶沉璧一个稻草编的小扫帚,说是街边卖的,帮她扫扫不好的心情,把她扫得快乐点儿。 陶沉璧一接过来就觉得很喜欢。 她看了又看,说了句,真丑。 不过还挺可爱的。 陶晰看着她兴高采烈地回屋挂扫帚去了,转头看见小薛过来。 小薛说,姐夫怎么样? 陶晰强笑了一下,“还好。你看他还有闲心编东西。” 小薛抽过他腰间的手绢,“这上面,血?” 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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