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1/1页)
大脑思绪如麻,江恕合上相册,忍不住起身去济慈的房间。 卧房的四面都是白色大理石的床柱,柱顶装饰着镏金的玫瑰花,雕花玻璃窗上严严实实地挂着玫瑰色的天鹅绒窗帘。 周济慈已经睡着了,他现在已经不会和小时候一样要抱着海绵宝宝睡,窗外清冷的月光把他的脸映照得愈发雪白,就像精美的东方白瓷。 江恕在床沿坐下来,俯下身温柔地拨弄他的额发,迟疑地把手放在他的脸上。 掌下的肌肤温热细腻,让人简直不敢相信男人会有这样的肌肤。 一想到眼前被他亲手养大的少年,以后会爱上一个陌生人,他心里便如蚂蚁乱爬一样,煎熬又难受。 他轻叹一口气,脱下外衣躺在周济慈身边,却迟迟不能合眼,以前把他当小孩子看,一起睡时自然不会感到别扭,可现在意识到身边的人已经是个大男孩,就感到浑身别扭。 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江恕不由地直起身,俯下身去看少年的脸。 少年的脸呈现出一种静谧的美好,双唇红润,面容俊秀,这让他产生一种爱慕又恐惧的情感冲动。 有点……想吻他。 那两片形状优美的唇仿佛是在诱惑他一样,眼前的景象因为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而变得模糊,江恕感觉喉间干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却又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我没有睡着哦……” 就在他犹豫煎熬时,清雅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江恕的心瞬间提起来,紧张得不敢呼吸。 但周济慈并没有睁开眼睛,他眼睑合着,面容依旧平静,但嘴角却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像是……在诱惑他 一样。 江恕突然听到心底传来强烈的呐喊:吻下去! 两片唇终于贴在一起。 很青涩的一个吻,但两人谁都没有经验,只是单纯地把两片唇贴在一起,然后便身体僵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黑暗中,江恕看到周济慈睁开双眼,那双和他对视的眼晴温柔又专注,鸦翅般浓密蜷曲的睫毛轻轻抖动着,眼底细碎的光芒在阴暗的环境中晃得他目眩神迷,感觉心脏好像都要逃离身体的束缚。 两人分开时,心脏的跳动声和喘息声变成动人的协奏曲,快感蚕食着人的理智。 “什么时候开始的?”周济慈轻声问道。 “什么?” 周济慈轻笑道:“我说,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这种心思的?莫非真像陆展眉说的那样,你从把我抱走的那时起,就是存有那种心思的。” 这话听起来我怎么像个变态一样,江恕心里泛起古怪的情绪,进而反驳道:“我哪有那么变态。” 他伸手去摸身边男孩的头发,温情道:“不知不觉你都长那么大了,我把你抱回来时,你还那么小。在我的印象里,你其实还是个孩子,居然也到了有人给你塞情书的年纪。我,我也没谈过恋爱,也不清楚我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一想到你以后会和其他人在一起,我心里就很难受……” 说话时,江恕忍不住把那双觊觎已久的手握在掌心,先是捏了捏柔软的手心,然后又捏捏细长的手指头,像是按摩一样把他的手伺候地服服帖帖的,然后又顺着他手腕往上摸,直到两人十指相扣。 江恕轻声道:“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谁也别想插在我们中间。你,你怎么想的?” 他憋住呼吸,期待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周济慈看向两人相扣的手指,把另一只手也轻轻地放上去。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二天,江恕神神秘秘地拿了件东西,把周济慈叫到书房。 “济慈,过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周济慈坐下后,江恕把一本《情人》递到他面前,书显然是私人订制的,封面饰有涂金玫瑰,凑近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情人》是他母亲最喜欢的一本书,这本书原本是他亲生父亲送给母亲的,不过那个男人完全没意识到这本书对母亲的意义。他只是当母亲是那种无病呻吟的文艺女青年,便从家里随便拿来本藏品来讨她欢心。 很多年后,母亲在后花园和他种冬蔷薇时,也曾跟他喃喃地念过书里的语句: 爱之于我,不是一饭一蔬,不是肌肤之亲,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是一种不老不死的欲望。 周济慈接过《情人》时,江恕轻声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现在就送给你了。” 母亲的遗物? 周济慈似有所感,他抬头看向江恕,拍拍身边的位置,温声道:“你陪我一起看,顺便跟我说说你母亲的事吧。” 他们凑在一起,慢慢地翻阅手中的书本,时不时地轻声交谈着。 窗外的天空没有云彩,稀稀沥沥的雨滴把天幕洗刷得很干净,一颗流星划过青铜色的天穹,树梢上,红胸脯的知更鸟开始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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