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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白衣已经撑不住去午睡了。 “父亲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能出来送你们,我替父亲道个歉。”怀期很懂礼貌,小手放在两侧,小脸上带着几分这个年纪孩子不该有的坚定。 这么小的孩子,已经能撑起一个家了。 谢岱齐突然有点心疼。 “辛苦你了。怀期好好照顾你父亲,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是你父亲的……兄弟。”说完,递了张名片给他。 柯怀期接过名片,认真的记了下来。 出了大门,安安骑坐在父亲肩头。 “哥哥真可怜,都不能让爸爸举高高不能让爸爸骑马马。”安安满脸同情。 “哥哥真可怜,还要自己做饭。还没有灶台高呢。”安安小脸蛋满是忧心。 “我觉得,你也该做饭了。”别人家孩子啊,这妥妥的就是别人家孩子啊。看了好羡慕啊。 安安……“你说啥?肩膀上风大听不清!” 柯怀期见两人走远,这才将电话号码三两下记住,然后撕碎扔掉。父亲大老远将他带到这里来,大概不喜欢他跟外界联系的。 进了屋,父亲正躺在床上,已经熟睡了。 在他三岁以前,便是他待的几里之外都能感觉到响动。如今,便是你坐在床头,他都不会有反应,父亲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柯怀期蹬掉鞋,爬上去,蹲在父亲身边。 轻轻地替他按摩腿部,这是他在学校偷偷上网查的按摩法,对腿部有恢复作用。只是他从未在父亲醒着时按过。 他不敢流露出让父亲恢复的想法,怕父亲看了难受。 只能在他熟睡时偷偷溜进来。只希望这方子有用。 按了好一会,小怀期脸上热的通红,双手已经开始麻木快无法弯曲时,才停了下来。 见父亲依然未醒,便光着脚往门外跑去。藏着一大包他在四处查的药方,只是不敢让父亲看见了。 偷偷点了火将药熬上,熬完又倒出来浸泡着纱布,将父亲的脚到处涂抹一遍缠上。 缠上后又急急忙忙将药渣倒了出去,将所有屋里门窗打开通风,将味道散出去。 好在白衣如今没多少精力,一睡觉便是三个小时。 小怀期算着父亲要醒了,便将东西取下来扔掉。 门窗打开,放了许多采来的鲜花放屋里。屋里一阵花香,让人心情愉悦,也忽视了空气中那淡淡的草药气息。 白衣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又睡了多久?真是难为你了,总是控制不住的便睡了。”白衣睁开眼睛时天都黑了,已经点了灯。 鼻子动了动,屋里有股香味儿,也有一股每次他醒来都会闻见的味道。 他没问。 “睡的不久,多睡会儿觉对身体好。我在学校每天都要睡两个小时呢。今天父亲大概是太累,吃着吃着便睡着了。” “是谢叔叔将你抱进来的。”柯怀期眼睛亮晶晶的。 “等我长那么高时就好了,一只手就能将你抱起来。你想在哪里睡都可以。父亲就不用强忍着睡意,自己爬上床睡觉了。”小怀期一脸认真。 白衣轻轻笑了一下,嗯了一声算是肯定了他的话。 只是心底却叹了一下。 他,如何能活到那个时候。 他只能撑着,让自己再撑久一点,让他长大一些。这样,他如何能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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