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看,你看月亮的脸 (第11/12页)
搂住姥姥,说:“行了行了,有这个心就行了,您也是的,活着就天天跟你亲家斗,死了还上门找碴儿。我爷爷奶奶那边最大的亲戚还是清朝皇帝呢,他心眼可小,您一个小老百姓,跟他们斗什么啊。” 姥姥依然战斗力十足,“我怕他们?我还有毛主席呢!”姥姥生前是党员,小时候对我最大的文化辅导,就是背《毛主席语录》。因为有童子功在,梦里姥姥教育我的话,我都记得可清楚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阶级斗争”、“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以及“彻底的唯物主义力量是无穷的”…… 我打断姥姥,“这条就算了,要真是彻底的唯物主义,姥姥您没事可不能下来看我了。” 姥姥想想也对,她又问我,“小郝同志睡眠不好吧?” “我又没跟他睡过,我哪儿知道,”我突然警觉,“您不是还跑他那儿去了吧?” “嗯,看了他一眼。” 我炸了,“您跑人家那儿干嘛呀?看自己孙女叫托梦,看人家叫闹鬼。” “我还不能感谢一下人家啊,今儿这事儿,人家也算是有良心,为你出头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还以为是我看错呢。 姥姥说:“本来今天我想过去,跟他说小郝同志,谢谢你今儿帮我们家大福子。我都知道,你看那扎着辫子的南蛮子欺负我家福子,你气不愤,就故意灌他酒……” 吃完饭,我从厕所回来,郝泽宇有点不对劲,对导演殷勤得很,哄得那导演很高兴,郝泽宇以东北作风跟导演各自都喝了快半斤白的。 后来我们撤的时候,老牛去结账,我给香港团队叫车回酒店,他们都喝得七零八落的,角落处,郝泽宇扶着导演,还一副好哥们的模样,他拍拍导演的脸,“导演,你知道傻帽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啦。” 导演刚要解释,突然吐了,不知道是不是隐形眼镜有点干,我看到郝泽宇脚下一绊,那导演立即倒在了一堆呕吐物上,我跑过去要扶,只见郝泽宇蹲下,对着导演说了句什么。 导演挣扎起来,有点激动。等那边香港团队的人过来扶,郝泽宇就没再管他,拉着我就走了。 我问他,跟导演说了什么。 略带酒意的他,特像一个新鲜的草莓,他微笑,“我说,你是个好人。” 为什么我看口型,觉得他刚刚说的是“你真是个傻帽”呢? 〔八〕 我之所以现在还不肯定这想法,是觉得他那么热爱和平一个人,谁都不愿意得罪,不至于为了自己的助理就得罪一个导演吧。而且还是那么幼稚的方法,跟初中男生似的。 姥姥还在自顾自地说,我打断她,问,“你跟他说完这些,他什么反应?” 姥姥一听这个来劲儿了,说:“我还没开口,一个老太太就把我拽走了,还给我摆椅子阵……” “啊?还有个老太太?敢情死了的老太太,都爱回人间遛弯啊。” 姥姥一副看不上的表情,“感觉那老太太是个老不正经,特能捯饬,还穿着貂……”我脑袋一亮,知道那老太太是谁了。 姥姥突然神秘一笑,“这回有点仓促,下回我好好会会她……” 还想继续问姥姥,手机此时却响了一声。我睁开眼睛,姥姥当然不见了,我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冬天平房就是冷,手机突然又响了一声,我打开一看,老牛给我发了一千块钱的红包。我惊,赶紧回,“这是干嘛?” 没想到老牛没睡。老牛回复,“老妈子对自己旗下最丑的傻姑进行一下慰问。多多犯二,早日从良。” 我内心一暖,躺在被窝里笑了。老牛这人啊,就是个外冷内热的暖水瓶,把全世界的狠话都说给你,也把全世界的温情都带给你。导演要是往我头上倒开水,老牛不得给我发一万块钱的红包啊。老牛真好。导演您来吧,我皮厚,受得住。 我边刷朋友圈,边想着用这钱给妈买瓶擦脸油。谁知道看到一分钟前,郝泽宇分享了一首歌《天边一朵云》,白光的。 我哼着歌,“天边一朵云,天边一朵云,浪荡又逍遥,我的情郎,孤独又飘零,就像天边一朵云……” 我给郝泽宇发信息,“没睡呢?” “睡了一觉,又睡不着了。” “你是不是睡眠不好?” “老鬼压床。” “啊?梦魇吗?” “差不多吧,刚才那觉,还碰到个老太太。”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问,“你奶奶?” “不是,特土的老太太。” 我摇摇头,默念了一遍“彻底的唯物主义力量是无穷的”,又觉得不对。什么叫特土的老太太,我姥姥才不土呢! 他发来一张照片。东北的冰灯前面,剃着平头的郝泽宇面容稚嫩,搂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很漂亮,嗯,穿着貂。照片里,郝泽宇笑得春暖花开,我在现实中没见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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