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第4/4页)
。没得自降身份。” 月池反唇相讥:“我当日要是肯认错,你以为你还有垂死挣扎的机会?刘瑾,你总以为我带你出京,是要害你,殊不知我却是在救你。” 刘瑾嗤笑一声:“是啊,我还得谢谢您咧。” 月池失笑:“你做得那档子事迟早会露馅。对你来说,早日东窗事发,反而是件好事。万岁太好面子了,为了脸面,他一定会隐忍不发,等到风声过了,再和你算总账。而这段时间却是你的救命良机,你可以借此来挽回圣心。若你留在京中,张永、谷大用、丘聚和高凤等人,定会逮住时机将你往死里坑,可你来了这里,他们鞭长莫及,反而有你大展拳脚的机会,不是吗?你若不是明白这一点,今儿又何须向我说这些软话。” 刘瑾张口欲言,月池却打断他道:“你须得心里有数,如今是你巴着我,我可不是非你不可。” 刘瑾翘着二郎腿道:“是,我是得巴着您老,可您老也离不开我。若不是我在这儿,震慑张永,和他打擂台。他还不和谷大用沆瀣一气,把你生吞活吃了,毕竟皇上的恩宠就只有那么多,给了你,他们就少了。你挑着我们鹬蚌相争,你好从中渔翁得利。这才是好算计呢。” 月池略略舒眉:“哈哈,可我许你们的好处,也不是虚的。这明明是公平交易,等价交换,也说不上什么算计不算计。” 刘瑾道:“可你不能同时和我们两个人做生意,到最后你总得选一个人。” 月池不由莞尔:“你以为皇帝是你和张永手中的提线木偶,还是全天下的太监都死绝了,他只能在你们两个中选亲信。他只要开口,听话的人多得是,何必用你们俩这么心大的?我劝老刘你,还是脚踏实地,保命为要,其他的就甭妄想了。” 刘瑾被她说得脸色又青又白,半晌方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月池躺在了蓬松的枕头道:“先睡觉。等见明儿完人,再说吧。” 刘瑾恍然,邓平回去定然会把今日的“精彩经历”透出去一部分,如此一来,其他人哪里坐得住。果不其然,第二日都御史刘达和总兵官朱振就一前一后到了。这两个人都是正经的朝廷命官,而且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就没意思了。是以,月池对刘达是大谈恩师李东阳对他的看重,对朱振则是温言抚慰,言说将士们的辛苦。 她若是诚心想哄人,就没有哄不好的。刘达和朱振来时都略有不快,离开时却都是满面春风。张彩冷眼旁观,真是啧啧称奇。锦衣卫们本觉到这里是前途渺茫,未曾想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是以护卫得更加精心。 月池由此深感,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昔日,鲁宽等人身居高位,对她就远没有这么顺从。她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还是得从下层中挑人。第二天,她就在大堂中召集众人。 月池头戴绒锻唐巾,身着丝绒直身,外罩一件貂鼠氅衣,端坐正堂之上,俨然一派富贵公子的做派。她笑道:“都坐,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众人自然是再三推辞,还是月池佯怒道:“我这儿不讲那些虚礼,再扭扭捏捏的,就罚他出去烧十桶水回来,正好洗洗他身上的酸气。”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之前稍显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月池见他们都挤挤挨挨地坐了,这才回转过来,她道:“先前我一直病着,竟忘了问兄弟们,打算何时回京去。” 这几十个锦衣卫旗校闻言面面相觑,柏芳起身道:“回禀御史,万岁在我等来时便有口谕,是命我等随侍在御史左右的。” 月池做讶异状:“真是皇恩浩荡。只是,是否有些委屈诸位了,从天子近侍,落到此处来。” 众人忙起身,七嘴八舌道:“御史这是哪儿话,我们能跟着您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啊,是啊,我们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近臣,平日里连皇爷的面都见不着。” “跟着御史,在此地建功立业,才是我们衷心所求啊。” 月池闻言一愣,她问道:“你们都是哪个所的?”她这般是问,是因锦衣卫亦是一个较大的组织,其下共有十七个所和南北两个镇抚司。 秦竺忙道:“属下们皆是镇抚司的,且官职低微,都是旗校而已。尽管名义上是在京中,可每日其实都在京郊奔波,不是去抓盗贼,就是去捕流寇,亦或是打听点小道消息,回去禀报上官。” 月池恍然,她就说,如今今非昔比了,朱厚照总不会还给她派大汉将军来吧。大汉将军是殿廷卫士的称号。旗校也好,旗校才更好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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