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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工作台底下抽出来一个塑料矮凳坐下了。 我很紧张,但是跟他说了这事,他马上就答应了。我担心他实际上并没有这样提名的资格,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好又让他看了通知的网页。他看了两分钟左右,叹了口气。 “没问题,可以的。只是最近事情很多,恐怕不能给你们什么实际的指导……” 我想无论如何,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复赛尚在十月下旬,在那之前我们还可以准备两周有余。某张和冯老虎也很高兴,我们就穷奢极欲地点了一百块钱的外卖,我跑去服务站买啤酒。那正是傍晚的时候,颓废叔在老头背心外面披着件灰布的厚外套,嘴里叼着烟,正在吭哧吭哧地拉卷帘门。 “老板等一下!”我远远地大喊了一声。 “哟,您买什么?” “来三瓶啤酒。” “好嘞。”颓废叔就吭哧吭哧地从卷帘门底下钻进店里,不多久钻出来,手里拎着啤酒,把烟吐到旁边的草地里。“听李助教说,你们过了初赛?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能不能过复赛还不一定呢。前面大概运气好。” “叫人李助教给你们指点指点?他过去这方面还是没的说,强那。” “他也参加过勇气杯?” 颓废叔笑了笑。 “人家过去是在京畿上的学,那会儿也没勇气杯。他们是特招的军事定向专业,全国组织的比武,李助教那一组年纪都只有十六七岁,拿的第四,也是上过报纸的人嘞!当时都管他们叫少年精英。” 我听着他的话,简直就是在描述一个和我们毫无交集的存在。 “那他怎么现在还是助教?” “那就不好说咯!走吧,我这儿也要关门了。” 我默默地看着他将肥胖的身体压在提把上,终于彻底关上了卷帘门。他回头看见我,问:“还不走?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突然很想把这故事听完。我说:“您这说一半不说了算是怎么回事?”他愣了一下,就慢吞吞地从灰布外套的上兜里取出烟来,又点着了一根。 “坐这儿吧。跟您说,这还真不好说!您不觉得奇怪吗,他也不是啥有钱人家,怎么买得起云顶山甲一?” “……” 我沉默地看着他吐出的烟圈。我们都坐在草丛边的长椅上:夕阳正要沉沦在夜空的尽头,只剩下暗红如血的余光,从远方松林的枝叶间渗出来。昏暗的空气中传来乌鸦的嘶叫。没有风,只有微凉的空气包裹着皮肤,简直要让人陷入沉眠。 “知道那个萧从燕吧,就是过去在京畿搞学生运动的那个。那会儿他们正相好,那驱动器是萧从燕送他的。” 我自从上高中以来,就常常在影像资料里面看到这个叫做萧从燕的女子,作为爱国教育的反面教材。据说她出生在京畿某个高级外交官的家里,在某个上层的政治斗争中纠合了京畿超能力研修院的学生上街□□,后来又企图进行武装叛乱,终于被镇压,跑到外国去做了政治难民。她的同党自然是枪决的枪决,□□的□□,其余侥幸逃脱作鸟兽散。这几年偶尔还可以在网上看到她的面目,出现在国外的什么会议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民主自由的空气格外甜美”一类。不过这类视频往往一两天后就叫相关部门删了去,再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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