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160节 (第1/2页)
如许多青春期的男女一样,他的情窦初开并非针对某一个特定的人。只是某一日,他突然觉得一个擦肩而过的女孩很可爱,然后意识到了男女之情的存在。 青春期的萌动持续了整个初高中的时代。他也与大部分同龄人一样投身学习,没有早恋,只有心中的悸动不会消失。 那些悸动随着许多描写学生青涩恋爱的小说杂志,凭借传闻中别人恋爱的故事而变得具体。 然后到了十七岁,他的悸动随着青春和平稳的生活戛然而止。 艰难地求活时,李玄霸没有精力想恋爱、想成家,更没有拖累别人的打算。 只有在生病了过年了的时候,在差点被打死时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李玄霸才会发了疯似的希望有人陪着自己。 这时候他就会梦到,少年时的自己与看不清面貌的少女,手牵手走在洒满阳光的校园操场中。 他所有对恋爱的想象,都停留在了少年时。 现在他真的变成了少年,也真的有一位还不知道面貌的少女将会永远陪着他。李玄霸以为自己能够很顺利地与她培养感情,却在临见面的时候退缩了。 如果真的产生了感情,我却要离开这个世界,该怎么办? 李玄霸可以很放心地离开父母、离开兄弟。 他知道父亲的慈爱会改变,知道母亲虽然疼爱自己但还有其他疼爱的孩子,知道二哥会为自己号啕大哭但二哥有长孙皇后、有很多如友人般的臣子、有天下。 亲人都会很容易从失去自己的悲伤中走出。 而且他对亲人的感情也都很克制。因为这些亲人都来自史书,他知道他们的未来。 他身边所有的人际关系,大多都是史书中记载过的,大多都是二哥原本就会有的人际关系。 他是附庸,是影子,是凭借太阳的光芒才会被人看见的月亮。 但宇文珠不一样。她是与自己关系紧密的人中,唯一一个史书中不存在的“角色”。 听闻要见面的时候,李玄霸才意识到胆怯。 他很后悔。 早知道,我连信都不该写。 “啾啾!” 李玄霸发呆的时候,乌镝撞了李玄霸一下。 李世民带着寒钩狩猎,乌镝非黏着李玄霸,李玄霸就把乌镝带到了大兴。 乌镝每天自己白天飞出门玩耍狩猎,晚上乖乖回家。 今天不知道为何提前回来了。 李玄霸摸着乌镝的脑袋:“怎么了?” 乌镝不会说话,它只是静静地看着李玄霸。 李玄霸从乌镝乌溜溜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真狼狈啊。 …… 宇文珠伺候完祖父喝药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绣墩上,看着桌面上那张绘有飞雪、金雕和策马飞驰少年的画幅发呆。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但被拒绝见面的事,仍旧让宇文珠心头发闷。 即使她知道李三郎恪守礼数,婚前不见面没什么错,但总还是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的信写得再有趣一些,会不会就不一样。 自己肯定被嫌弃了。 “我这样的怪人,不被人嫌弃才奇怪。”宇文珠自言自语,“谁会看得上一个整日埋头药材,身上的药味连香皂都洗不去的怪人。你在期待什么?” 她拿起一支笔,想要划向桌上的画纸。 但在笔快落到纸上时,仍旧与之前那样,悬空在纸上一寸处,难以再靠近。 宇文珠手一挥,将笔丢在了桌子上,起身走到床榻旁,脱去鞋袜爬上床,钻进被子里盘坐在床上,就像是一座小小的三角形被子山。 在被子山里待一会儿,她就会恢复平静了。 “啾啾!” “啊?!哪来的大鸟!!快走开!!” “这是谁家的猎鹰吧?脖子上还系着绸子呢。是走丢了?” “啾啾啾!” “天杀的猎鹰!别抓我的芍药!” “啊!它落在屋顶上了!还在掀瓦!” “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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