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疯狂年代 (第2/4页)
几乎每只进入磨牙期的小狼崽儿都会对父母进行这种撕咬玩闹的行为,就如他眼前所见的情景一般。 “你会来参加派对吗?” 女孩儿忽然眨巴着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看向赫尔曼问。 “如果我赶得上的话,我想我会参加,小姐。” 赫尔曼保持礼貌的微笑,笑容之下是无尽的深意。 “难道你那天还有其他工作吗?” 女孩儿好奇的反问。 赫尔曼看了一眼正在被兰达翻阅的文件,就点头回答说:“是的,我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 艾斯黛拉没有关注这个问题,而是仰头看向身后的兰达,问:“宾客名单已经决定吗?杜波伊思女士会不会出现?” “你很期待她出现吗?” 德国人饶有兴趣的问,目光里闪烁着女孩儿看不懂的幽光。 “当然,她可是我在巴黎为数不多的熟人。” 艾斯黛拉撇嘴回答,于是兰达就堂而皇之的将手里的文件递到她面前,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道:“事实上我们有‘邀请’她,但是不知道她愿不愿屈尊来参加我们这些法西斯的聚会呢~” “……” 想到克莱尔对德国人的态度,艾斯黛拉果断放弃了她来参加自己生日的期待。她对此感到遗憾和失落,因为克莱尔是全巴黎唯一让她崇拜向往的人。 浏览完那封“嘉宾名单”后,兰达便在上面签了字、交还给了赫尔曼。 在赫尔曼离开之后,艾斯黛拉忍不住哀愁的叹了口气,于是兰达就捏着她的鼻尖儿问:“我们的小姑娘好像不太开心?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并不需要那么盛大的生日派对……” 艾斯黛拉出神的思索着,有些魂不守舍的说:“在巴黎我根本没有那么多朋友……而且我爸爸也不在这里……我……” 在被透支许多天的肉体欢愉后,她的情绪变得低落;低头发呆片刻后,艾斯黛拉倏地抓住德国人的说:“你说过的、等我过完生日就送我回家……你会说到做到的,对吧?” “……” 兰达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垂下眼睫、去摩挲她光滑的侧脸。 他的眼睛被遮住、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艾斯黛拉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暗自憋住一口气、心里悄悄打起了鼓…… “我当然会说到做到,” 德国人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额头,悠悠道:“等你过完生日,我会在你自愿的情况下送你回家……这一点,你无需担心。” “嗯……” 艾斯黛拉点点头,提起来的心脏也稍稍放下来了一些;虽然对于这场生日派对她有些不情愿,但是一想到之后就可以回家,她就立刻又开心了起来。 1961年的六月盛夏,德国单方面撕毁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向苏联开战;远在英国唐宁街的丘吉尔忧心忡忡发向美国白宫打去电话,在那漫长的十几秒等待时候里,他只能任由指尖的雪茄一点点燃成灰烬; 当全世界都陷入德军的战火时,位于八区的乔治五世大酒店却成了一片灯火辉煌的极乐地。 这座以Art?Déco简洁风格为外貌的大酒店与宫殿般的丽兹截然不同,它更加现代、更加时髦,比起丽兹的庄严华丽,也多了一些爵士年代的喧嚣多彩。 当艾斯黛拉挽着兰达步入大会厅时,乐队们已经奏响乐曲,无数的巴黎名流和德军将领也都齐聚于此; 德国人们都戴着那盛气凌人的鹰徽帽子,穿着灰绿色的军服,在天花板上那巨大的金色树枝形水晶吊灯的衬托下,那抹沉寂锋利的灰绿色是如此突兀; 而墙上华丽的挂毯和那雍容的帝王蓝色地毯则将他们胳膊上那截血红的袖章上的卐字符号衬托得如一只蜘蛛, 让人不禁战栗畏惧。 和他们刻板整肃的军装比起来,女人们的衣香鬓影则是全场最瞩目的风景; 丝绸、轻纱、蕾丝、羽毛……艾斯黛拉怀疑全巴黎的物资都汇集在了此处;女人们耳朵、脖子上的那些蓝宝石、红宝石、钻石在行动时散发着刺目的光晕,就连最温润的珍珠也在吊灯下拥有了摄人的光泽。 外面是水深火热的法国百姓,里面是衣着光鲜的社会名流。 艾斯黛拉感到这个世界既荒诞又离奇,可她自己也身在其中、未能辨清方向; 她挽着兰达、任由他将自己领进人群中去; 众人以审视、打量、艳羡、轻佻、逼视的目光望着艾斯黛拉,让她感到浑身不适。尽管她穿着全场最华丽的裙子、佩戴着最昂贵的珠宝,但是她仍然无所适从,就像自己没有穿衣服一般。 比起紧张不安的艾斯黛拉,兰达则是坦然自若;他一边微笑着与在场的众人打招呼攀谈,一边时不时去安抚身边的女孩儿、示意她放松。 兰达带她去见德军的陆军上将冯·斯图普纳格尔将军、党卫队全国副总指挥莱因哈德·海德里希等纳粹高级将领,除此之外,之前见过一面的约瑟夫·戈培尔也出现在了这里,而与其同行的,仍是那位“法国女翻译”弗朗西丝卡·蒙蒂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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