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 (第2/3页)
充满了国家对罪犯的人道主义关怀,严禁打骂、体罚、虐待罪犯,对罪犯的衣、食、住、卫生、医疗、作息时间等生活条件也有基本保障。而向世惟感到分外痛苦,无外乎一朝从金字塔顶端跌落谷底的强烈落差感,劳动改造导致的身体劳累,以及自我的精神摧残。 至于他的劳动改造任务为什么会这么繁重,自然是因为他所犯之罪数量庞大而深重,罄竹难书,却刚好处于死刑的临界点,最终被法官判处无期徒刑。 有向绥与他得罪过的那些人在,向世惟这辈子也不可能获得假释和减刑的机会了,死在监狱才是他应有的归宿。 见她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向世惟恼羞成怒,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你这个白眼狼!我怎么没有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 “那只会让你提前24年住进监狱。”向绥弯了弯眼睛,语气依旧沉静。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要离开了,向先生,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安度余生,我会定期来看望你的。”她站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毕竟我是如此'孝顺'。” 没再管身后恶毒的咒骂,向绥淡定沉着地往门外走,走到门口了,又转身对着向世惟的方向鞠下一躬,这才真正离开。 她到底还是念着生育之恩,做不到完全绝情。用法律来管束他,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走出狱所大门,又是不一样的光景,室内虽到处弥漫着肃穆悲伤的气氛,但暖空气确实实打实的足,室外则是寒冷刺骨的湿冷,大股寒风裹挟着冰雨迎面拍打脸颊,无情地钻进衣领,侵袭掠夺她体表仅存的温度。 向绥裹紧身上的厚绒大衣,连伞也没撑,一路跑进车里,驾车离去。 因天气不好,力求安全,她开得很慢。 路边有店主坐在躺椅上收看电视新闻,兴许是年纪大了耳背,电视机声音调得很大,连冻雨落在地上的噼啪声都盖不住。 正巧遇上红灯,向绥踩下刹车,等待绿灯。 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人名,她将车窗按开一小条缝,新闻旁白声立即更明晰了些。 “近日,a市昔日的龙头企业宋氏集团股价大跳水,正面临金融危机。同时,宋氏集团创始人宋飞龙突发疾病,现已住院治疗,其女宋南琴因最新一次'扫黄打非'行动,在某私人会所被抓捕,警方表示不会放走任何一个犯罪分子……” 哟,这下可热闹,夫妻双双把牢底坐穿,何尝又不是一种缘分呢。 她嗤笑。看来宋家已经落魄到压不住丑闻的地步了。 交通信号灯转绿,她收敛思绪,关上车窗,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独栋别墅外,有一身形硕长的年轻男子立于门前,单手撑一把黑色的暗伞,身上西装也是深沉的黑,似乎是刚洽谈完某场合作就急匆匆赶来,等候了许久。 也许等待对他而言是一件严肃的事。 他长久隐在黑暗里,与夜色融为一体,看不清神情,但莫名让人觉得肃穆而庄重。 远处射来一道刺目的车灯,照亮了他沉郁的脸庞。他下意识瑟缩了身体,后退两步,重新融入黑暗中,这才感觉好像又活了过来。 怎么家门口好像站着个人? 光线不怎么明亮,向绥驾着车又靠近些,才勉强看清楚这人的容颜。 这样寒冷的气温,他竟连一件御寒的厚衣也不穿。 向绥第一念头是他不冷吗,第二念头则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放下一截车窗,还没来得及问询,就听见男人温淡的声线混着雨声渗进窗内: “这位小姐,也许你可以收留我一起跨年吗?” 物业公司竟放了这么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进来。 虽然外表其实不算太狼狈。 向绥突然就有点悲喜交加,有种说不出的况味。 她的心像是在冷水里滚过,又浇了一道热汤,凉凉热热,慢慢地沸腾起来。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傅洵已经被她领进了家门。 “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换完拖鞋,又顺手找出一双崭新的男拖鞋丢在地上,而后抬起视线询问。 “跨年。”傅洵弯腰将还在沥水的雨伞放在伞架上,随即姿态自然地换好拖鞋。 “我怎么就不信呢。” 一名成年男性询问一位成年女性“是否可以去你家”,其中暗含的意味不言而喻,向绥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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