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校长。”嘴上喊着“校长”,荣蓝那表情却实在算不上恭敬。
许校长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敷衍,心里一阵痛心,一个过去表现那么优异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如果她已在九泉下的母亲知道,该是何等痛心?
“好好的头发,好好的脸,你非得这样糟蹋。”他开始一一数落,“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一中还找得出第二个你这样的吗?”
见荣蓝固执地歪着脸,许校长火冒三丈:“你拿这个样子进一中校门,不觉得羞耻吗?”
“不羞耻啊。”荣蓝笑嘻嘻的,反骨到底,“我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校门口就差挂个欢迎我的横幅了。”
许校长瞪着她深呼吸,知道这孩子正处于青春叛逆期,骂她没用,粗暴的方式只会让她的心门关得更紧,这是个好孩子,只是这几年遭遇家庭突变,耐心教育疏导,应该还能把她从歧路上拉回来。
说到底这是个苦孩子,对抗不了世界,只能用这样毁灭自己的方式表达反抗。
他带着荣蓝去了架空层边上的小花园,找了一张双人石椅,两人坐下。在春色的包围中,两个人都坐着没说话。但是这种平等的姿态已经很明显,许校长想通过这种温和的方式来跟她沟通。
“说说吧,到底是为什么?”卸下校长的威严,现在坐着的又是荣蓝熟悉的许伯伯,“你妈妈看到你变成这样,会心疼的。”
“请不要跟我提妈妈,死人是不会心疼的。”荣蓝脸上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露出一星半点的脆弱。
许校长叹气:“很恨她吧?”
荣蓝不说话,酸胀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某株孤单绽放的小花,她拼命地把眼泪挤回眼眶,绝不做她妈那样只会掉眼泪的女人:“她是懦夫,不懂抗争的人都是懦夫。”
“所以你就把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许校长刻意激她。
“我那是自保!”荣蓝到底是涉世未深,气咻咻吐露实话,“外婆说了,丛林里的小动物都有自己的自保方式,我现在没能力抗争,所以先得学会生存。”
许校长突然理解了她现在彻头彻尾的改变,终于问出藏在心中的沉重问题:“继母对你很不好?”
荣蓝笑容苦涩,面具上的那道裂缝又宽了几分:“谈不上好不好,大家都是为了生存罢了,她随时都想吃掉我,我现在还咬不死她,只能让她放松警惕喽。”
她用轻松世故的语气说着现状,听在许校长耳里,却分外不是滋味,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多天真烂漫,荣蓝却早就褪去纯真,渣父继母,继母把她当成眼中钉,可想而知现在她在家中的生活有多么如履薄冰。
“特殊时期,掩盖锋芒是对的,但不需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许校长说,“就算你把自己藏起来,野兽也知道你藏在什么地方,该什么时候进攻还是会进攻,想要活下来,还不如想想野兽怕什么。”
他笑了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你能掌握两者之间的平衡之术,也能活得很好。”
荣蓝紧锁眉头思索许伯伯的话,她明白他的意思,继母耿娜忌惮的是她老爸,虽然这几年枕头风吹得猛,她爸到了对她言听计从的份上,家中大小事一概她说了算,不过他心底深处是看不起出身卑微的耿娜的,所以那晚吃饭他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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