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第2/3页)
王葛由南娘子护着一直朝东走,没办法,谁都知道既有翻车,那选择哪个制作区均是一样的,为了省出制图时间,都愿留在近的地方。 “铮”一声,铁光横起,刺杀来得毫无预兆! 南娘子来不及抽剑,用鞘格挡住的。 刺客是一异族匠娘,打斗动作太快,王葛凑巧捕捉到对方的武器,是一把细长小刀。怎么带进场的? 南娘子蜂腰上前、臂弯拧转,剑出鞘,与刺客近身缠峙。 在周围考生奔逃、惊骇大叫时,距离最近的王葛听到一声铁器捅肉的闷响。南娘子左手还有匕首,刺进那匠娘的上腹,拔、刺、拔、刺。 刺客的嘴巴疼得半张,始终冷静的南娘子绕向其背后,剑锋抹于对方颈部一勒。 此区域的两名巡吏上前,什么都没问,拖走尸体,竟然扔到视线可见的一辆柴车上就算了。 “呕……”有考生吐。 站在翻车边的察验匠吏高喊:“刚才哪个大声喧哗了?告诫一次,再有下次必驱逐。都别围着了,快选考区。” 南娘子身上沾有血,凑近王葛时,说不上腥还是锈味。“没吓着吧?” “兵器乍碰时害怕,后来没怕。”王葛如实说。 “别影响考试。” “不会。就选这个区!”王葛领材料筐,里面三样物,毡席、素牍、行囊笔。笔匣中配有刮刀,寻到刺客武器的来处了。真贼啊! 王葛强迫自己观察别的事,藉以忘却刚才的血腥一幕。她看到了不会用毛笔的考生可以领取木炭替代;看到踩翻车者穿的吏衣归属都亭,让她想起绰号为隼的老亭吏;还看到执双斧的那名特殊巡吏保护的考生,对方也选择了此制作区,见王葛望过来,回以和善微笑。 刚才染血的地皮被巡吏铲干净,巡吏把脏土筐也扔到载尸的车上。 好多了,王葛终于压下害怕和紧张,骨子里的倔强让她把毡席铺在刺客死的地方,面朝南宕渠,开始画图。 若考官现在巡场,就会发现别人先画水轮,而王葛是先画轴,更惊诧的是,她在轴上开始添水轮,两个、三个、五个。 跟轴平行,又画一轴。 南娘子眼观六路后,视线挪到木牍,挑下眉。阿葛在干嘛?天,这就画错了,开始刮? 唉,王葛也没办法呀,她不擅机械,昨日推翻前日的设想,如果不推翻,根本没必要来考,因为自己都觉得设计得繁琐,起不到改良作用。 幸而昨晚矗立岸边,滔滔水流将思维打开,她才有了新灵感。 谁说水碓必须固定在岸边?为什么不能在船上?如果在船上,就可以找到更多的激流,充分利用水力! 而且,水轮还可以做船行的驱动,代替楫棹。如果水流不急,棹夫可以踩动水轮上的档板,助水流共同驱船,甚至逆流而行。 水轮与水轮间,加短木板,拨动碓杆,使杆起落,捣物。这样的话,虽然每个碓都小,但数量多啊。 唯一要克服的就是船吃水的问题,不能因水轮而漏水,淹沉了船。但这是船匠师(不算她)该考虑的,她只是提供理念。 王葛不知道,她临时迸发的灵感,复原了一种叫“蒙冲小舰”的快船。按原有历史,此船是东晋末年八槽舰时期,名将王镇恶渭水之战,以少胜多使用的特殊“蒙冲”。 此蒙冲最早的记载在《宋书》王镇恶传里,文字为“镇恶所乘皆蒙冲小舰,行船者悉在舰内,羌见舰溯渭而进”等,关于这种船的其余记载虽也有,但怎么做到的“舰外不见有乘行船人”,又怎么做到逆渭水而进的,同样缺乏。 这场郡比试,可以算王葛匠技的分水岭了。她完全是凭自己的天马行空,勾勒了一幅幅可实现的船碓模图。这种船碓的最大意义,是改变船行的驱动,碓的功能在其次,跟明代出现的“夹以双轮如飞”的船碓不一样。 当王葛把船的外形加在模图上时,南娘子更胡涂了,不是改良碓么?怎么出来船了? 于是巡场的考官走过来时,南娘子搓碎步,不动声色挡在了考官前头。 考官挪。 南娘子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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