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H) (第2/2页)
,从衣柜里拿出了新的内衣换上。楚鸢趴在她身后,将柔软的被子团起来抱着。她欣赏着何之远反手系搭扣时凸起的肩胛骨,餍足地问:“有什么可意外的。” “一般,您和母亲见面的日子是不会来找我的。”何之远穿好内衣,披上衬衫,将扣子一颗颗系好。 “嗯?” 楚鸢从被子中间抬起身来。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见过何问心?” “这么说有点好笑啦,显得我像狗一样。”何之远配合着她的话笑了两声,但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这是真的,我在您身上闻到了她的香水味。” 她穿好衣服,扎了一条腰带,将衬衣的下半截束在裤子里。接着往后一撩头发,刚刚被捆进衣服里的部分便柔顺地散落在身后。何之远穿好外套,将衬衣的袖子从领口拉出来,确保衣服上没有多余的褶皱。然后她回头说到:“你们在这方面的品味完全不一样,对吧?” 目前为止,对话的内容还勉强算在正常的范围里面。楚鸢却察觉到了不对,很不对劲,空气中说不出的违和感让她绷紧了神经。 难道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何之远哭哭啼啼的窘态,乍然看到她穿着整齐的模样很不适应吗?何之远很平静的在和她闲聊,楚鸢却认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寂静。她紧张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之远是太过寂寞就会死掉的兔子,是随时害怕自己被抛弃的小狗,是可爱起来很会撒娇的猫咪。是无害的、可怜的、眼泪汪汪的。她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何之远转过身来,眉毛一撇,又是那副很委屈的样子。 “妈妈,我爱您。” 这幅样子才让人觉得熟悉。 “但您是我母亲的爱人。” 委屈的、迷恋的,何之远的眼睛中充满了让人心安的情绪,仿佛那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全部来自于突如其来的飞醋。她跪在床上,挪动着膝盖,来到一个渴望靠近又不敢触碰的距离。 “她不是一个好爱人,对吗?” “她不喜欢您身上的香味。” “去见她的时候,您从来不用玫瑰的味道。” “对不起,我曾经也讨厌过那个味道,但我会改,她不会。”何之远说,“母亲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楚鸢不知道何之远什么时候连这个都发现了,她突然的热情没有让人觉得感动,反而令人厌恶。在她眼里,何之远一向是感情中的承受着,她承受着来自别人的讨厌或喜欢,而她本人的意见并不重要。所以在何之远如此直接地表达占有欲后,楚鸢打从心底里觉得冒犯。 乖乖听话就可以了,说这些做什么呢?明明一直乖乖的话,她就会去爱她。 “所以呢,”楚鸢移开了视线,“说这些干什么。” “您也是想离开她的吧?我知道,我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何之远落泪了,像往常一样。 “早就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失望了,心底里早就清楚不该继续爱她。然而对她的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算自己觉得已经不喜欢了,看到母亲头痛的时候还是会心疼对吗?我知道,因为我也是这样,我早就不想爱她了,但因为她是母亲,我一直不肯改口说恨她。太痛苦了,这种想要离开却离不开的感受,我太清楚了。” “但是呢……”何之远哭着笑了,“我现在已经摆脱这种心情了,多亏了妈妈。” “虽然过程很痛,痛得快要死掉了,但结果是好的,因为可以真心去爱更值得爱的人了。” 楚鸢的心一点点悬起来,她看到何之远眼中的渴望越发的明显。曾经只会哭着求饶的孩子现在略显疯狂的对她说:“妈妈,我也想帮您摆脱这个状态。” “你……!”楚鸢害怕了,她激动地抓住何之远的肩膀,“你!” 你什么也不要做。 楚鸢想这样警告她,但何之远却在那之前笑了。 “没错,妈妈,我告诉她了。” “我告诉了母亲我们的关系,猜猜看她会多么生气?” “您终于可以离开她了,虽然这很痛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像您对我做的那样。” “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爱您。”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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