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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我们班的话筒经常要报修,估计是老师喷的口水太多失灵了),我每向前走一步那劣质扩音器就哔哔乱滋,吵得全班同学捂住耳朵对我翻白眼,一群“小可爱们”。全班只剩下易矜身旁的空座,那狗崽正趴在课桌上,并没有认真听讲(好牛逼),他窝在后门的小角落,一头黑发柔得跟抹了蜜一样,缩成朵美丽刺眼的白莲花。我停下,“小可爱们”的视线也跟着停下,之后我敲了敲我面前女同学的桌角: “换个座。” “林筱!你想干什么!”魔王恰逢年龄事业分水岭,犯了狂躁症似的吼我,尽管她才三十而立,无婚嫁,“没人教过你上课不能迟到不许随意走动吗?!现在立刻给我找个空位坐好!” 教室前排何时佳横着大拇指往脖子上一抹,用口型规劝我不要再找死了。我淡淡收回目光,易矜已经直起上半身“隔岸观火”,抿着唇不安地抠挠自己的手指头,我胜券在握地朝他笑了一下,扭过头: “同学,你愿不愿意换?” 魔王脸色青紫交加,一推嘴边的小话筒,要过来撵我。那同学瞄了眼易矜,尴尬地低下头蚊吟: “愿……愿意啊。” “那换吧。” 那女生的同桌低声骂她: “喂,我不想和她坐啊,你有病吧。” 魔王肯定也听见了,她蹙着眉刚准备训我,易矜突然站起来,吓得我一惊,我操,他又想说什么!我条件反射对他尖叫,你他妈给我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于是易矜闭嘴了。 “卧槽她疯了吧!好恐怖啊!” “你说她脑子是不是真有毛病,一受刺激就……” “别说了小点声……” 有人拿手指抵着嘴唇嘘个不停,此起彼伏,搞得我好想撒尿啊,别他妈嘘了,然后全班就又异常默契地安静下来。这下轮到易矜发言了,他漆黑的双眸定定望向魔王,像包藏黑魔法的水晶球既漂亮又邪恶,用着跟去年前年一模一样、屡试不爽的理由:老师,我认为林筱可能会影响到其他同学,我有跟她同桌的经验,也有能力辅导她的功课,她适合和我坐在一起,我可以帮助她…… 魔王被易小鬼的黑魔法蛊惑,想也不想同意了,指挥我赶紧落座,大家位置都选好了要换等下次吧,谁让你迟到的,早点来就没这么多事了,以后记住了啊。我他妈气得胸口疼,肺要气炸了,转头不知道踢了谁的课桌泄愤,那人深痛恶绝地说我是个没教养的婊子,我一看是胡沁,便笑嘻嘻地扮鬼脸夸她骂得好,反弹反弹,你才是没教养的臭婊子。 易矜眼里闪着泪光想伸手牵我,被我避开了。魔王返回讲台继续发表她的长篇废话,我犯困打了个哈欠,准备闭眼睡觉,他谨慎而小心地试探着,用坚硬冰冷的手指抚摸我的侧脸,仿佛数条不近人情的毒蛇缠绕攀紧我的皮肤: “筱姐,你早点过来不就好了……” “怎么?摸也摸了,现在还想当着他们的面干什么?” 他的指腹颤抖着碰上我的唇、耳垂和后颈,压抑着绵软的嗓音问: “筱姐,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因为蒋慕然比你大呀,他什么都比你大,跟他做爱我简直要爽死了,可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是你我就恶心得想去死。”我轻轻笑了一下,“易矜,我觉得你恶心到让我想去死,你这个恶心的贱货。” “不可以!筱姐要爱小矜!” 他双手捧起我的脸,落下泪,用唇含住了我所有残忍偏激的话,我感受到他满腔的痛苦和欲望,这种变态虚伪的执念像是一座无法搬移的高山,日晒雨淋反倒愈加坚固不摧——我靠我靠我靠他妈吓得我心脏要跳出来了,这个死变态啊啊啊啊啊教室内公然强吻!老师我举报他!我以发射斯派修姆光线的姿势狠狠谴责他!哔哔哔!咻咻咻! “林筱!你在干什么?!” 哈? “……去外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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