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自首与服刑 (第6/6页)
起彼落。 戴黑珍珠耳环的男人将发烫的铁栏杆掰弯,形成一个侧身足以跨过的宽度,走出来。 男囚和关在附近的囚犯看了,纷纷跪地大喊:「哇~神蹟显灵啊!请把我救我出去吧!」 戴黑珍珠耳环的男人听了囚犯们对他崇拜式的请求之后,便走到他们的牢房前,将栏桿凹折,也让他们逃出来。 但是其他没表态这是「神蹟」的囚犯,他们再如何声嘶力竭地求救,戴黑珍珠耳环的男人就是不伸出援手。 穿过一片凌虚飘摇的火海,浮现幕般寧静的美景;形状不一的雪花片自天而降,碎片式的星尘、大块岩质星之间时近时远,似是协同共舞,又併吞般聚合为一,如同沐浴在旷野的风,在波浪式的热浪中被炎烤着。 身穿僧袍的男子,赤脚来到正在喷发的火山熔岩高处,凝视另一侧随阳光幻化如极光的瀑布后,走向河谷。 放眼望去,自然生态有着不一致的紊乱,热带与寒带的植物并存,却不见任何一隻昆虫或动物。 这座河谷四周有大片蓊鬱的树林,植物根系又密又广,而且它们的动作很快,就像章鱼的触角,为了寻找地下水,可以迅速移动,一会儿就地深入找地下水,也像丈量距离的捲尺,瞬间拉长到遥远的绿洲去「喝」水。 这里的树木在光的调和下,看起来就像会摇晃似的,任何隐密不易察觉的腐木和石缝间,也蕴生许多吃了会导致幻觉的蕈菇。 男子的脚步停在一棵特别粗壮的树前,顺着垂下的粗藤往上爬,弓身进入树屋。 树屋内,幽微暗影之间,一隻虎斑猫蜷伏在屋内的夹层,四周空气中反射着光的金粉,地上有不规则、散落一地的苹果块,旁边还有竹籤筒。 那名身穿僧袍的男子正是魔术师,他向这些「术师」表明来意:「我需要各位帮忙。」 那一地的碎苹果和籤筒、猫、及空中发亮的金粉,立即变身成为不同的、穿着僧袍的「人」,他们分别是艺术村里的陶艺家、在街坊下棋的老人、操控魁儡偶的戏偶师、以及在地铁穿着长筒袜、绊倒妇人的男童。 这些「术师」和魔术师一同瞬移,来到附近的沙漠,围坐成圈。 包括魔术师在内,他们将点燃的白色蜡烛从衬衣里拿出来,用真实世界听到数码音质化的声音,默念祷词。 没多久,天空的乌云聚拢,水气瞬间饱和下起滂沱大雨。 然而,雨不是透明的,是会自体发出灿烂光芒的金针,凝入土中。术师围成圈的土,这时冒出的小苗疯狂抽芽,再迅速长成藤树,分枝不断壮大,又合成一棵巨大的紫藤树;成串爆发的紫藤花爆涨如瀑,就像为这群「术师」搭了一座巨大的天棚,继续扩张生长的范围。 紫藤树接收大量金色的雨,并且转化为串串编码,再片片飘落于乾旱的大地,拼凑出比照真实世界如池塘大小的立体地图。 金色的雨停了,「术师」们围成的咒圈消失,紫藤树也消失。 魔术师张开手,手面积瞬间扩张。 戴黑珍珠耳环的男人的手突然伸长,就像弹性无限的橡皮从监狱直接伸向「阳安」的「场景」,但其实只是切换「场景」。手变得巨大,将站在岸边的小桃一拍,像拍蚊子那样简单的打死了。 小桃瞬间消失,原本还在和她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林墨,吓得转身逃跑,戴黑珍珠耳环的男人的「大手」就在即将抓住他的时候,魔术师的「大手」也「伸」过来了,抢先一步把林墨腾空抓起,放在这张巨大的「立体地图」上。 就像蚂蚁被高一层维度的力量任意摆放,林墨毫无抵抗的能力,他只能无助地对空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林墨全身轻盈得像没有重力地颠脚在「立体地图」上方,他再往下细察所处的标地,是个距离他真实世界居所约五百公里的海岸。 这时,曾在演唱会后台,为林墨带路的紫藤花再次凭空出现,并且告诉他:「银心就在地图上这个真实世界的位置。」 这花同时还夹带了林墨该到哪里搭车、如何搭车、转乘的所有通关密码,那和黑白猫曾经指引林墨在真实世界寻找银心的模式是一模一样。 但更令他感到讶异的是,这种能中断任何人在虚拟世界活动的权限很高,和曾经在不同场景会晤他的虎斑猫程式很像。 林墨在心中默问:「你是虎斑猫吗?」 花释放回答的资讯:「不,我是另一个『信使』。」 「手机」爆炸引起的火灾,在狂烧监狱三天三夜之后,妍秀再也联系不到戴黑珍珠耳环的男人。 成为飞鸟的她,在森林「场景」中,被树叶蔽体的猎人以吹箭射杀之后,再一次成为增添虚拟景色的翅虫,她躲避其他「用户」对她无情挥打、死去,只得重新再轮回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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