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刘延抵京(下) (第2/2页)
耗一空,届时,怕是连列为同僚的俸禄都拿不出来了啊!” 兵部右侍郎沈振神情悲戚,高声疾呼,道:“禀吾皇,京邑贵为皇族封地,这才多久啊,京邑都督府下军户是家家皆缟素、户户皆白绫,十户九室无儿郎,都指十营九空,再这样下去,京邑一地将再无可征之兵、可战之卒啊,吾皇···” 有潘伟权和沈振开口,承恩宫内反对周斌安的那些人也都学机灵了,不再如此先前那般吵闹,彼此打着眼色,一个个有序奏言,所有人依照自身官职,所言无不关乎羽谷战事。 打、神雀将陷入深渊,不打,不过丧失土地损失钱财。 昌晟皇不动如山,耐心听过这些奏疏,随后开口道:“诸位卿家所奏,吾已知晓,可还有奏?” 这时,殿阁学士、六部尚书、都察院两都御史、五军都督府十位都督、国子监欧阳祭酒,除却周斌安和潘伟权这位户部尚书外,其余人皆巍然不动尚位于朝列中。 兵部尚书郭盛和中极殿大学士徐向召彼此隐晦打起眼色,很快,郭盛快步出班,朗声道:“禀吾皇,臣、有奏!” “郭爱卿啊,准!” 郭盛神色内敛,侃侃而谈道:“羽谷之战不仅危及万千族人安危更涉及吾朝颜面,北荒蛮子十万铁蹄南下,神雀不可不战也不得不战。然,自北荒蛮子兵出五羊,吾朝得各族鼎力支持,更有热血侠义志士慨然奔赴羽谷关,可谓是群山四应声势骇人,粮草、军械、兵卒、银钱等支援更是不计其数。但是,开战至今,战事糜烂耗损无度也是不争的事实,关键是羽谷关一味强调蛮子之粗鄙和野蛮,毫不体恤朝堂之难、夏族之义。因此臣下斗胆一问,若是羽谷战事持续如此,吾朝该当如何自处呢?以臣下看来,早日结束战事,为要!” “早日结束战事?”昌晟皇先是喃喃着重复了一遍,复又望向郭盛,朗声道:“郭爱卿有何良策?” “吾皇,恕臣下愚笨。” 说完,郭盛诚惶诚恐向昌晟皇行以觐礼,以表达自己的敬畏。 “启奏吾皇,臣有一策,或可一试!” 缓步出班得徐向召,在众朝臣和昌晟皇的注视下,看似古井无波神色平淡,眼眸深处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和沾沾自喜。 “准!” 徐向召先是环视宫内文武大臣,这才朗声道:“列为同僚皆知,吾族之先祖为商贾之身得以封爵。” 然后目光转向昌晟皇,神采奕奕充满自信,语气坚定的说道:“吾皇,在臣看来,普天之下万事万物商贾之术皆可料理,既然羽谷战事耗费银钱,那为何不以银钱来结束战事呢?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断尾求生好过跌入深渊,将士们无须浴血奋战效死沙场。如此,既无战事,将士们自可返回都指军营,饷银便无须承担,军械、军备、粮草亦无损耗,这又是大笔银钱,无战事自无死伤,抚恤银从何谈起,不又是大笔银钱。而战祸消弭,易市恢复如初,以往例看,不消两年,自开战以来所有花销便可如数收回。” 昌晟皇神色微变,却很是怪异,似是意有所动,又似是另有深意,宫内群臣更是神色各异,鄙夷者有之、沉思者有之······ 突然,都察院右都御史刘飛闪身出班,一脸怒气,肃声道:“启禀吾皇,徐学士所言,后患无穷,万万不可!” “刘御史,深陷泥潭亦非幸事啊!”昌晟皇幽幽道。 “禀吾皇,謌克强者为尊,全族尚武,若以徐学士所言,私以银钱不仅无法了解羽谷之局,反而适得其反,謌克认定吾朝软弱可欺,有一便有二复而有三,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如此,今日尚可以银钱解决,那明日呢、后日呢?当謌克不再满足以银钱,贪图土地呢?吾朝又该如何处理呢?但有不从,便举兵来犯,吾朝究竟是战还是屈服呢?” ······ 刘飛同徐向召据理力争,就连宫内其他诸多文臣武将也是挣得面红耳赤差点大打出手,唯有国子监欧阳祭酒不动如山,一言不发。 昌晟皇早已不是那个初登大宝的启沣太子,御下平衡之术玩的是炉火纯青,所有文臣武将的奏言一应皆准,但一直不曾当众显露他自己的心思和想法,更别提决断了。 京城、燕山、魏鹏居所。 刘延、王浑两个人风尘仆仆赶抵京城,多方打探这才找到书生等人的落脚处,总算在城门关闭前出城,到居所时已是深夜。 “书生,老夫那师侄究竟什么情况,还在监牢呢吗?”书生打开门尚未来得及见礼,王浑便迫不及待问道。 书生也顾不得行礼,语速飞快回道:“老师,小主子前几天出了点问题,当下应该还在左军都督府监牢。” “什么问题?”刘延神色一怔,急忙询问。 “这···” 书生不知刘延身份,支支吾吾,可王浑清楚自家师兄对他那宝贝土地的爱护程度,开口道:“行了师兄,既然已经找到他们,我们还是入内详述吧,正好问问,师侄这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该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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