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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杨舒茵笑瞇了眼睛,最后缓缓闔上,再度睁开双眼时,她轻扬手腕开始运起琴弓,以低沉平稳的长音揭开乐曲的序幕。 李雁茹早已听了这首曲子不下百次,就像雕刻一般深深刻在脑海之中,撕裂般的心痛也成了固定反应,每每伴随旋律而来。一个个低沉的长音,像是刀刃用力插进心口,向四面八方划出长长的伤痕,任由随后的音群敲击,汩汩流出鲜血。 而今天,这种痛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更加鲜明。 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再度紧握成拳,并不由自主地颤抖。 风的声音、海水的声音由远至近,她渐渐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双眼又乾又涩,却又不能让眼泪落下,明明到第一页结束只是半分鐘左右的乐谱,李雁茹却觉得像是一个小时那样漫长。 或许,这首曲子对自己產生的影响远比想像来得更深,如同毒物深入了她的血液、她的骨随,无法忘记,也无法拋开。 音乐猝不及防地停止了,让沉浸在优美旋律中的眾人一秒清醒过来。 杨舒茵从椅子上跳起来,高举着弓大声说道:「好了竹惠,我拉完第一页啦。」 她一说完,顿时抱怨和嘘声四起。 「杨舒茵你很坏气氛欸!」 「还真的刚刚好拉一页喔,也没找个段落停是怎样啦。」 「哼,我才不管呢。竹惠叫我拉一页我就拉一页,不服的来打我啊。」杨舒茵单手插腰向一干抗议民眾吐了吐舌头,引来更多不满的声音。 「好啊,有种放学别走!我们好好谈谈人生!」 「先拖到厕所打一顿!」 杨舒茵和眾人的吵闹,覆盖了盘旋在李雁茹脑中的海水声,曲子的旋律也如同云烟淡去,心情不可思议的逐渐平復。但是刚才的演奏就像规律落在水面上的水滴声,在心里引起一阵阵涟漪。 一次、两次,轻如鸿毛,稍纵即逝,却怎么也无法忽视。 「真的好像……」李雁茹浅笑,却带着些许苦涩。 与记忆中的声音实在太过相似,甚至让一些她想要一直藏在心底不再想起的记忆清晰起来,伴随着《atlantis》的旋律,重现眼前。 蒋思涵沉默地看着杨舒茵和眾人一来一往对呛,然后扬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但是并非不欣赏杨舒茵的演奏,而是觉得今年各具特色的新生十分可爱,有李雁茹那样安静低调的,也有杨舒茵那样程度好却与人没有隔阂的。 刚才的演奏可说是找不出一丝错误,就连第一次经常忽略的速度变化和表情记号都准确地表现出来,能够做到这样,若不是早已熟悉这首曲子,就是到达了能轻松驾驭选曲的程度。只到第一页结束,蒋思涵无法明确判断杨舒茵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不过开始演奏前,她的眼神明显有改变,所以更可能是前者。但是为什么……」 要用那种眼神看李雁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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