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5上) (第9/16页)
奴瘦马,还美其名曰是用血脉团结奥羽?还自诩什么『洞之主』?哼,我看不过是无耻的王八羔子而已!他亲妈要是还活着,我估计他都能给他亲妈嫁出去吧!」……。 坐在一旁的三郎听在耳里,却也没动声色,毕竟这个喷壶似的大和尚说的这些东西,全与自己无关。 ——但是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旁边有个似乎也是行脚的商贾路人,多了一句嘴:「那大师,你觉得就这尾张的织田信秀又如何呢?」 三郎的脸色立刻变了。 一直听着大和尚骂人的其他茶客、茶摊的老板本来就都认识三郎,他们在这时候的脸色跟着也变了;而那些路过的行脚商人、包括刚才多嘴问话的那位,素来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主儿,他们一发觉周围的气氛不对劲,再一看已经放下茶碗和糯米串、握紧拳头的三郎,他们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只有那个大和尚不觉景。 「织田信秀,谁啊?我可没听过!」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话要说到此也就算了。 可结果没想到那和尚脑子一转,又来了劲儿:「哦,你说就这尾州那个靠着给天皇拿钱捐官的那个家伙织田信秀吗?那家伙就是一养不熟的疯狗!小小一介『弹正忠』,老老实实给斯波家当忠狗就算了!做什么国主美梦?我听说,他还娶了自己老爹的遗孀,跟自己的血亲姐妹、自己家臣跟自己主君的妻妾母女都有染!好不要脸!我听说最近这家伙凉了是吧?死得好!死得好!就这种乱了人伦纲常的家伙,死了之后不应该火化土葬,就应该被剥皮抽筋!血肉拿去喂豺狼、骨头拿去当柴使、皮肤拿去擦屁股!他死了到罢了,他要是活着,洒家绝对会闯进他的居城去,打得他管我叫爹!」 「无礼秃驴!你在叫嚷什么!出家人满嘴诳语,你还好意思说甚人伦纲常?」 三郎等那和尚说完,即刻拍案而起。 没想到那和尚一回头,瞪了三郎 一眼,随后也是一掀桌子站了起身,还抄起了身边的一把九环禅杖——而且那禅杖上的九只法环还是纯金打造的,要知道一般的和尚出门苦行云游的时候,顶多能拿上一根木棍或者一根铁棍就不错了。 「洒家乐意!胆敢对我大呼小叫的,你可知道我是谁?——洒家乃比叡山法主的首座三弟子,『觉相』是也!」——一听到「比叡山」 三个字,四下里连寒雀野狗都不敢叫了。 早在四五百年前的平安——院政时代,皇家万世一系中最后一位大权独揽、好淫嗜杀的白河法皇,也曾经感叹,这世间万物皆能随他控制,唯独三样东西无法让他如意:「其一是常年洪涝的贺茂川之水,其二是双陆棋盘上的骰子,其三,便是那叡山的法师和尚。」 自打唐朝之时天台宗东传后在比叡山开宗立教之后,便长与世俗政权分庭抗礼,起初在教主最澄禅师的时候,还不过是乐意与天皇公卿辩理论道;可过了百十年后,比叡山以效彷唐土少林寺为名,逐渐开始豢养起武僧、组织起僧兵,而且如果皇家或是公卿不遂他们之意,便会派出那帮僧兵们抬着据说供奉有神器的神轿,拿着刀枪箭棍,跑到京城的皇居御所周围进行「强诉」,轻则打砸抢烧,重则砍杀掳掠,甚至连皇子亲王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如有人敢阻拦,他们则以「佛敌」、「天罚」 的名义对其进行诅咒,并且号召整个列岛的天台宗僧人行者与其为敌;即便强如武家的首位霸主平清盛,在年轻的时候作为皇宫的「北面武士」 的他,在叡山的秃驴们某次强诉的时候因为看不惯,张弓搭箭射中了神轿,折损了叡山的颜面,过后也是差点被公卿们除以极刑,而后来在清盛逐渐掌握大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政大臣之后,对比叡山这个曾经的仇敌也采取了怀柔姿态,还特意让当时延历寺的座主为自己剃度,举行了形式上的出家仪式,并且每年还会把大量的从跟宋国的贸易中赚得的铜钱和黄金送给叡山,自此,比叡山也算是跟平相国摒弃前嫌进行合作;而再过了四五百年,朝廷式微,地方大名四起,叡山便趁着这个时候,派大量僧兵吞并了皇室跟公家在近畿周围不少的农庄,甚至为了表示和睦,皇家一度还会把未被认定为皇太子的皇子,送到延历寺出家——当今的天台座祖觉恕禅师,便是皇太子方仁亲王,也就是未来的正亲町帝的亲兄长;而仗着这样的关系和势力财力,比叡山的和尚比之平安时代,简 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酒色财气一样不差,甚至在叡山的山脚下跟半山腰上,还有延历寺出资经营设立的妓馆——新投到弹正忠家的前田玄以和尚,其实就是因为也看不惯叡山如此的风气,才会以「云游」 的名义自行离开了延历寺;尤其是在其与净土真宗本愿寺斗法胜出之后,比叡山彻彻底底成为了列岛首屈一指的佛家权威,而从比叡山的和尚,则在诸国都是横着走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位觉相和尚,拥有胆敢在闹市之中对着那些大名豪强们破口大骂的底气。 然而,他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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