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5上) (第4/16页)
料;与此同时,就在近畿,随着南近江武家门阀六角定赖去世,原本支持室町「幕府管领」·细川晴元的力量便迅速变得薄弱了起来,趁此机会,原为「细川京兆家」 家臣却早已篡夺其权力、并控有力控制了京都近畿地区的三好长庆,成功逼迫晴元将年幼的幕府将军足利义辉,从近江国坂本城送回了京都,并且迫使细川晴元出家隐退,致使本就羸弱不堪的室町幕府政权,变得更加摇摇欲坠。 就在这个时候,位于列岛中部与东海道之间的区区尾张国,有三个人似乎是疯掉了——第一个 似乎疯掉的人,便是向来被人称作「尾张大傻瓜」 的三郎。 此时的三郎不再是什么「吉法师」、「三助」 亦或「三法师」,也不应该再被家中、国中人称作「三郎」,而是堂堂正正的「藤原朝臣织田上总介信长」——但是高贵的「藤原」 姓氏,似乎跟他的一举一动也根本不太搭调;人们其实更乐意相信,他是出身于从越前流浪来到尾张、靠着招摇撞骗而当上武士的低贱的「忌部氏」 之血脉;「甚至我看啊,那『大傻瓜』都配不上『织田』这个『苗字』!我觉得他都有可能是被大殿下信秀大人捡来的孩子……。」 此刻的百姓们都在这样议论。 先前尾张的百姓们还都不这么觉得,或者说心里有想法、但至少嘴上不会这么说,除了那古野城和末森城里的那帮本来就疏远三郎的那帮武士们,毕竟想要让勘十郎公子被立为继任者,哪怕说得再难听,舆论上也得包含所谓的「大义」;但是现在,信秀一去世,尾张的天就变了,尽管立牌上写的公告说的是「大上样御立信长殿为继,御不可改申候」,可是发生几座城堡里的事情,城下町中的百姓们又怎么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法令上虽然这么说,可毕竟继承「弹正忠」 名号的可是勘十郎信胜公子,城中奉行们都说木牌子上写的就是老主公的遗命,老百姓们还觉着那是三郎信长的师父平手中务使了什么招数篡改的呢!更何况,信秀一死,尾张各处城池都有军士在往城里运送粮草跟刀枪,搞得那古野跟胜幡城城下人心惶惶、末森城城下气焰嚣张、而除了海西、海东跟爱知外余下几郡隶属于其他织田分家的城下又都在看热闹,一时间,这片巴掌大的尾张便赫然暗潮汹涌。 只不过反正三郎素来就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他要是真的疯了,倒也没人觉得意外。 而他的发疯,从一场葬礼开始,那便是老主公信秀的葬礼,那也是三郎一生中最难以平复的痛楚:「少主、少夫人,就在刚刚,御屋形信秀大人,已经去世成佛了!」 「胡说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少主!请注意言辞!」 平手政秀满眼含泪地看着三郎,同时眉头紧皱。 「我……。我还要注意言辞?为什么?我正要去找他问个清楚!他……。他却兀自去了『三途川』!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平手政秀忍着内心满怀忠诚的悲伤,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瞪目眦眉的三郎,语气冷酷地说道,「老殿下先前就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老臣便和丹羽五郎左、佐久间大学、村井贞胜等几位早就准备好了:村井跟老臣早就与正德寺和热田大社那边打好了招呼,法事可以在末森城进行,但是最后必然要在那古野完成才可下葬;末森城那边,有五郎左在那里盯着,佐久间兄弟现在虽然做了勘十郎公子的教习,但是心里面还是向着您的;葬礼法事由泽彦和尚跟一个叫前田玄以的延历寺年轻僧人一齐主持,等到三日后,老主公的遗体自会由他们几个从末森城接到那古野的万松寺来,而你的叔父孙三郎信光大人与他侧室枫夫人亦已经帮着我等向土田夫人劝谏良久——现在土田夫人已经松口了,但是夫人的秉性,少主你是知道的,她随时都会变卦!而你现在该做的,就是要跟归蝶夫人马上回城更衣戴孝 ,等到法事之后,你要于诸位家臣同一门众面前,立即宣布你上总介信长即位我织田家督!少主……。不,御屋形大人!现在请你马上动身回城,而且现在不该是你问『为什么』的时候!」 可三郎却彷佛把平手政秀的话当作耳旁风一般,等平手爷话音一落,他却仍自顾自地念叨着:「……。为什么!不是要我当这个家督么?既是如此,阿艳的事情干嘛不跟我商量!为什么……。」 「少主!」 「信长大人……。」 站在一旁的归蝶顶着海风面向三郎,长发拂掩着她含泪的双眸——其实此刻的她,心中似乎要比三郎更加苦楚:作为人妇,她心中自然是吞不下让丈夫的心思被另外一个女人占据这种事情,尤其这另外一个女人还是自己丈夫的姑姑;但是作为一个向往这那种名曰「爱恋」 的女人,她既困惑又同情,她不清楚三郎与阿艳之中那到底是一种怎样深刻入骨的情愫,即便她每天都陪伴在三郎的枕畔,即便她曾窥到阿艳从丈夫那里也得到过好几次不弱于自己从这同一个男人身上得到过的如胶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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