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回 不眠之夜 (第3/6页)
吾吾道:“孙仵作,还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 孙瑛记完了验状册子,抬头道:“什么事?” 何登楼将棺材铺走水一事,和宁顺祥可能看到了那日荒宅里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说,道:“我觉得那走水应该是认为的,但是没有证据,我也不敢擅下决断,想请孙仵作走一趟,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我也好给少尹大人去封信。” 孙瑛十分干脆利落的应了个“好”字,收拾起勘验箱子,举步往外走去:“那就去一趟吧。” 何登楼喜出望外,带着剩下的衙役,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在路上,他对孙瑛道:“那宅子烧的挺厉害的,人也没有跑出来,都被烧死了,火场还没有清理出来,尸身也就留在了现场。” “尸身验过了吗?”孙瑛问道。 “还,没有。”何登楼支吾道。 孙瑛的脸色微沉:“还没验过尸,怎么就能判断这些人就是烧死的,太武断了吧?” 何登楼神情尴尬,支支吾吾道:“那个,黄仵作,告假了。” 听到这话,孙瑛的脑中闪过一张略到奸猾的脸,他讥讽一笑:“三不五时就病一回,还真是年老体衰了。” 何登楼干干的笑了一声。 他早就受不了这个人浮于事的黄仵作了,可是受不了又能怎么样,他说了又不算,或者说,他又没当仵作的本事,也没有找到更好的仵作的本事。 孙瑛也知道跟何登楼说这些是为难了他,问道:“张友利呢?上回不是吵吵着要看我验尸吗?” 何登楼恍然大悟,揪住旁边的衙役,急声道:“快,去叫张友利,让他赶紧去永崇坊宁记棺材铺,看孙仵作验尸。” 衙役大喜,催马而去。 这一次,何登楼已经是第三次到宁记棺材铺了,头一回来,宁记棺材铺里各种寿材摆的齐齐整整的。 第二回来,宁记棺材铺被一片火海吞噬了。 第三回来,宁记棺材铺已经化为了一片残垣断瓦,夜风吹过,带起无数灰烬纷纷扬扬的飘向远方,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烧焦了的气味。 几名衙役和坊丁守在废墟的边缘,夜色深了,摸着黑也查不出太多的东西来,这些人便没有往废墟深处查找,只守在外头,不叫人摸进去破坏了现场。 张友利气喘吁吁的赶到,看到孙瑛,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只差跪下来磕头拜师了:“见过,孙仵作。” 孙瑛审视的望了张友利一眼。 他从前见过张友利一次,只记得是个青涩胆小的孩子,胆小是做仵作的大忌,这次再见,他发现这孩子的胆子似乎练出来了,之前那种畏畏缩缩已经不太能看得出来了,他心头一动,又多看了张友利几眼。 他淡淡道:“我正缺个记验状的,走吧,我来说,你来记。” 张友利兴奋的搓了搓手。 孙瑛啊,这是仵作行当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啊,内卫司看的跟传家宝一样,平日里见都难见一面的。 能跟着他验一回尸,就是死了都值得。 不,不能死,他还没拜师呢。 张友利腼腆的“诶”了一声,捧着纸笔,疾步追了上去。 宁记棺材铺的确烧的惨烈,满地的碎砖乱瓦,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烟熏火燎后的黑色痕迹,房梁被火烧成了几截,连同房顶一起,在地上砸出个深深的大坑。 虽然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了,但还依稀可见宁记棺材铺房舍模样。 临街的三间屋被打通了,挂在屋檐下的牌匾掉下来,被火少了大半,只依稀可见最前头的“宁记”两个字。 这三间屋正是宁记棺材铺,起火的时候是半夜,棺材铺早已经上了门板打烊了,铺子里虽然烧的惨,寿材大半都化为了灰烬,但是没有死人。 穿过棺材铺,后头便是宁顺祥一家子住的宅邸,是个两进院落。 绕过两棵烧到焦黑的桂花树,有两个人在树下一坐一趴。 孙瑛赶忙走过去,转头看到张友利捧着纸笔,寸步不离,不禁暗暗点头。 他先大概看了眼这两具尸身,像是刻意查问张友利一般,但语气却格外的散漫:“张友利,你来说说烧死的人,有什么特点?” 张友利思忖片刻,谨慎道:“死者眼睛紧闭,外眼睫被烧,内眼睫保留,口鼻中都残留烟灰炭尘。” 孙瑛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指着桂花树下的两具尸身道:“这二人的衣裳和头发大半被烧,身上的皮肉也烧毁严重。”他打开勘验箱子,从里头取出布团递给张友利:“你去看看他们的口鼻。” 张友利接过布团,用竹镊子捏着,小心的在两具尸身的口鼻处擦拭一番,两根布团上沾满了黑色的烟灰炭尘。 他谨慎的问孙瑛:“孙仵作,这样看来,这二人是烧死的吧?” 孙瑛微微摇了摇头:“太武断,若要判断一个人是否是烧死的,单凭口鼻处的烟灰炭尘和眼睫烧损的情况并不准确,还要检查尸身身上是否有伤口,是否有致命伤,需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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