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回 不眠之夜 (第4/4页)
夺嫡之路荆棘密布,圣宠稀薄,胜算也就小了许多。 这回永安帝前往玉华山避暑,留下秦王在京监国理政,这是他们千载难逢的良机,借这个机会提拔一些人,贬黜一些人,不着痕迹的让朝中的风向变一变,局势定然会对他们这一方越来越有利,皇贵妃再适时吹吹枕边风,那储位也就唾手可得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剧烈的激荡,只觉着无限大好的前程就在他的眼前招手,他盯着秦王要杀人的阴沉目光,不由自主的又开口道:“殿下,这大好的机会若是放过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了,还望殿下三思。” “此事不必再议,你们都退下。”谢晦明不容置疑的沉沉开口,打发了这些惯会摆弄人心,让人不顾一切的往前冲的幕僚。 谢晦明的心里一片清明,他博的不是一个人的前程,是一群人的前程,博的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性命,是一群人的性命。 如履薄冰这么多年,他不敢行差踏错半步,自然将轻重缓急看的格外分明。 该搏一搏的时候自然是要博的,可是不该博的时候,就要服软示弱,就该循规蹈矩的。 这次圣人上玉华山避暑,留下他监国理政,其实是一把双刃剑,既是他的机会,也是他的桎梏。 他困于长安,自然不能什么事都不做,但也不能不管不问的什么都做。 兰苕也听了半晌议事,给谢晦明端了一碗燕窝,轻声细语的低声道:“殿下,明日还有政事要忙,殿下用了燕窝,就早些安置吧。” 谢晦明没有应声,用手撑着额角,一脸的苦恼之色,抬眼看了看兰苕:“汉王府这两日出来了三批人?” 兰苕点头:“是,前前后后有四十多人,都是往玉华山方向去的,属下等不敢跟得太近。” 谢晦明有些疑惑不解,即便谢孟夏耽于享乐,身边服侍的人多,那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这么多人提前去玉华山准备,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他的目光一闪:“盯紧了汉王府,看一直到圣驾出行,他们一共会派出去多少人。” 兰苕应声称是:“属下等一直盯着那府里。” 天边微明,两个坊丁打开坊门,早就候在坊门门口的百姓纷纷涌出坊门,各自谋各自的营生去了。 内卫司的廨房里,顾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收拾随身之物。 包骋在旁边帮忙,时不时的觑一眼顾辰的脸色。 顾辰镇定自若道:“安昌侯府里的事情你都清楚,一会儿你去司使大人跟前回话,我还另有差事,这就得出京了。” 包骋有些不敢见韩长暮,也不敢跟他回话,心下忐忑不安。 昨夜他们在安昌侯府外守了一整夜,一无所获也就算了,姚杳追一只猫竟然还追丢了。 这让他怎么敢去韩长暮跟前触霉头。 顾辰看着包骋七上八下的模样,忍笑道:“怕什么,你在司使大人跟前回话也不是头一回了,一回生二回熟,脸皮还没练得厚一点吗?” 包骋哑然,这不是脸皮厚不厚的问题,这是办砸了差事的问题! 他心虚的干笑两声:“顾总旗,昨夜咱们空手而归,你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啊,你见过司使大人惩罚人吗,吓不吓人?” 顾辰放下叠的整整齐齐的短褐,叹了口气:“有什么吓人的,办砸了差事,挨罚是理所应当的,我与阿杳相交数年,还从没见过她跟丢过人,昨夜竟然连只猫都跟丢了,她肯定要想法子把面子找回来。”他转头一笑:“你放心,有她盯着安昌侯府,安昌侯府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包骋还是越想越怕:“那,司使大人会不会责怪阿杳?” 顾辰瞟了包骋一眼,笑的鬼祟狭促:“你猜。” 包骋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之极的问题。 他鼓了鼓腮帮子,换了个听起来不那么蠢的问题:“顾总器,那安锦月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咱们都当着她的面离开了安昌侯府,她都耐得住性子,没有任何举动。” 顾辰抿了抿嘴:“也未必就是沉得住气,也有可能是太过心虚,情况不明的时候不敢擅动,唯恐露出什么马脚来。”他转头看了看包骋,叮嘱道:“拿不准的事儿,就去问阿杳,她知道该怎么回话。” “......”包骋突然觉得这内卫司里的人心眼儿都多,这顾辰跟姚杳一样,都是筛子成精,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儿,他俨然就是是内卫司里最傻最天真的那个人。沐华五色的锦衣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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