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红与黑 (第2/4页)
房间,耳边恍忽间响起惨叫与呻吟,“若是有家得回,谁愿寄人篱下?” 泰尔斯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暗自推断他的经历,努力理解眼前的人。 “所以你就干脆回到翡翠城,招兵买马,搞风搞雨?” 费德里科轻哼一声。 “无论是不是王国秘科插手,不管有没有贵人相助,终有一日我也必会回来,”他冷冷道,“为了父亲,为了真相,为了公义。” 泰尔斯看着他的样子,皱起眉头。 一秒后,费德里科却突然松弛下来,对王子微微一笑: “但是确实,我选择如今回返,是因为时隔多年,终于有不畏权势、不受制约、不容蒙蔽,更足以抗衡詹恩的王国大人物驾临翡翠城,以助我昭雪沉冤。” 泰尔斯面色一紧,勉强笑笑。 你高看我了。 光是现在,整座翡翠城都快把他压垮了。 “那天在竞技场里,大庭广众之下,”泰尔斯收拾心情,“你又怎么能肯定,我一定会站出来保你?” “我并不肯定,”费德里科摇摇头,似乎并不在意,“但相信以殿下的才智和为人,哪怕当时没有出面,事后也会反应过来,为我仗义执言。” 泰尔斯冷笑一声。 “但若真等到‘事后’,你落到詹恩手里,我要扭转局势就不是喊一两句话的事了。” “幸而殿下应变到位,决断及时。” 费德里科回答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泰尔斯沉默了好一会儿。 很有趣,虽然在竞技场事变的那一天里,费德里科无论是做法还是表现都显得张扬放肆,大胆逾矩,乃至疯狂绝望,可今日一见,私底下摩挲着茶杯的费德里科,却给人一种沉着冷静,低调细致的感觉。 与他那位对外谦逊亲和,实则阴狠毒辣的堂兄恰成对比。 又或者说,一样表里不一? “我很怀疑,费德,”王子倾身向前,再度开口,“你真的相信,詹恩·凯文迪尔,作为彼时的公爵之子,翡翠城第一继承人,迟早的南岸守护公爵,他当年贪慕权势,等不及继位,就急匆匆地杀了他父亲,再嫁祸自己叔父,以图早日掌权?” 听见关键的正题,费德里科表情一变,肃颜正色。 “我知道殿下怀疑什么。” 他略一思索,便放下茶杯,直视泰尔斯: “乍看之下,公爵之位本就是他囊中之物,我亲爱的堂兄确实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可费德话锋一转: “但难道我父亲不知道这一点吗?反正若公爵亡故,位子也将由他的侄子继承,那他弑杀兄长又有什么必要?若真要夺位,为何不把詹恩也一并干掉?” “也许,也许他试过,”泰尔斯眯起眼睛,说出的话却不太友好,“只是没有成功?” “请相信我,殿下,或者您也可遣人向昔日老人打听:以索纳·凯文迪尔子爵雷厉风行的手段和性格,如果他真这么试过,哪怕只是想过,”费德里科面上不以为忤,但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那今天就没有詹恩了。” 泰尔斯闻言一凛。 “更何况我父亲与伦斯特伯父身为同胞兄弟,多年来彼此扶持,同甘共苦,纵有不合也绝无猜忌,他为了家族兢兢业业呕心沥血,从无僭越夺位的野心,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必要一夕变脸,于兄长健在统治稳固,詹恩还是第一继承人的时候,就不顾一切痛下杀手,弑兄夺位?” 费德里科仔细观察着泰尔斯的表情: “相比之下,詹恩用手中权力编造出来,强迫世人相信的这层所谓阴谋夺位的‘真相’,岂非更惹人怀疑?” 泰尔斯闻言哼声。 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他只是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 “也许吧,也许索纳子爵生前对兄长忠心耿耿,并非权欲熏心之徒,但不巧,我就见证过因忠诚而生的背叛——不止一次。” 泰尔斯直直望向费德里科的双眼,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不寻常的涟漪: “比如说,彼时的伦斯特公爵老迈昏聩,听信谗言,一意孤行地倒向商团新贵,授权支持他们发展壮大,从而忽视了土地贵族,旧日封臣,甚至忽视了属于凯文迪尔的权威……” 不出所料,费德里科皱起了眉头。 “以至于忠于家族的索纳子爵痛心疾首,决心为旧日法理发声张目,为家族亲兄振聋发聩,于是下定决心,诉诸雷霆凌厉,走上不归之路?” 泰尔斯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而在事成之后,家族统治回到正轨,子爵大人自己心愿已了再无牵挂,甘愿承担责任,坦荡撒手离去?” 整个房间安静很久。 而泰尔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费德里科。 “若殿下真是如此相信,又或者说,您真是如此怀疑的,”果不其然,费德里科的回话依旧冷静,可字里行间带着难以忽视的寒意,“那您为何不直接去敲开对面的门,请詹恩·凯文迪尔重新登上城主之位,人人满意,皆大欢喜?” “你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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