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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两人毕竟夫妻多年,怎么会一点儿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他们的情况是好转了,渐渐能讨生活,却远远支付不起无底线的金贵药材,周熠吃完了那顿饭,没等妻子开口便道:“是我拖累了你了,当年你若不是嫁给我,换成其他任何人恐怕都比现在过得好。” 妻子红着眼眶看向他,周熠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他们分明都已经长大了许多,不再是十几岁懵懂之时,妻子却又从他的眼中看见两人成亲初相见的那夜,周熠见她胭脂红唇,惊艳她长得好看,露出的温柔的眉眼。 “我不想吃药。” 这是他最后说的五个字,后来的几天,周熠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了,战乱时,他没给周家做过任何贡献,一人之力微薄,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所以他固执己见,宁可不被世界改变。 死的那一日,他几乎无法呼吸,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已经察觉到自己差不多是这时候了。 却见妻子从屋外拉进了一个银发的男人,那男人一身道袍,约三十多岁,短短的胡子贴在下巴上,皮肤白得好似腊月雪,他听见妻子背着孩子与那道士说的话,但她没背着自己,却是极其残忍。 供祖,出自于那道士之口。 道士说:“观相,你丈夫根骨奇佳,当有一番作为,只可惜洪流之下,淹死了不少英才,若要供祖,自可保住他的神魂不灭,但夫人,你真的想好了?此事他自己可同意?有的人不愿离世,想尽方法留下,有的人却不愿留下,更想了无遗憾地离开。” 妻子道:“这事我做得了主。” 然后道士便言:“该是我向你家讨一口水喝,偏偏不是前一家口渴,也等不到去下一家,也算注定了。你且记着,买不起泡符的药水,只能用盐,待他死后,洗尽五脏,以盐裹身,风干七日若不腐,便可埋入盐坛之中,盐需没顶,桃木为塞,红布封盖,如此,他的魂魄便能留存于世,照理来说,当能改一改周家的运势。” 妻子指着一旁盛水的缸问:“这个可能用?” 道士朝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模糊的周熠看去,啧啧摇头,不知是可惜他英年早逝,还是可惜他死也不得安宁。 道士喝完水后,叮嘱一句:“让你家后世之人记得,不可错信其他道法,若这位已经不受控制,别娶鬼妻,别养鬼子,别送金银,坏了规矩便遭反噬。” 妻子连连点头,道了句:“晓得了。” 道士走后没多久,周熠便死了,死后浑浑噩噩一段时间,才知道他一直藏着护着的金杯盏被妻子卖了买盐了,剩下的银钱,供给长子与次子读书用。 那杯盏周熠留着,是因为他对西齐还有念想,他曾也想在朝堂大展宏图,匡扶正业,后来流离他乡,连当铺都没有,直至生活稳定,也无需典当。 他的病,一个金杯盏救不了,但金杯盏买得起盐,能叫孩子读一两年书便够了。 再后来,周熠的孙子出世,两个孙子一个叫周守君,一个叫周守义,有一日子夜周熠突然发现自己能化形了,还见过那两个贪玩不睡觉夜里跑到院子里捉蛐蛐儿的兄弟俩,他们见过一面,但是周守君与周守义不认得他,以为他是个寻常问路的,多说了几句话。 两个小孩儿白日在书斋内没听懂的问题,周熠给了较为完整的回答,逗得他们高兴,屋内已经年迈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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