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恰逢其会传消息 (第1/2页)
这一天,陆三哥回来得很晚,他见珍卿坐在三楼台阶上,惊诧地看看手表,已经半夜两点钟。他简直怀疑出视幻视,赶紧上去问她怎么了。 珍卿睡眼惺忪,可怜巴巴地跟他说:“我没法睡觉。” 没法睡觉,也不至于坐到室外,陆浩云脱下外衣给她罩上,拉她站起来,问她怎么回事。 珍卿一五一十讲了。 陆si姐简直人间奇葩,她睡觉打呼噜就算了,还以肚脐眼儿为中心,不定时进行自转运动。 那么大的一张床,就没有她犁不到的地方,珍卿窝在角落勉强睡,都没有容身之地。 这哪是个大姑娘,这简直是一头牛!将来谁能坚持跟她一床睡觉,她绝对拜服! 可怜这陆si姐,昨晚是哭着睡着的,珍卿怕半夜扯她起来撵她走,再给她造成不可逆的创伤。 悔不该收留她啊,悔不该收留她啊。她以后要再滥发这样的同情心,她就把杜字倒过来写,对着月亮发誓啊! 珍卿抱着脑袋犯困,陆浩云把她半抱进去,放到床侧面的沙发上。 他满脸阴霾地到床前,把陆si姐叫醒,不管她脆弱不脆弱,受伤不受伤,他给她三分钟把衣服穿好,要不然,他就这样把她送回谢公馆。 陆si姐哭都哭不出,抖抖索索地把衣服穿好。陆三哥叫珍卿快点睡觉。他扯着陆si姐下楼。 最后证明,深更半夜地,陆三哥没有送走陆si姐,他只是叫她睡在客厅。珍卿早上刚起来,陆三哥就叫谢公馆来人,把陆si姐接回去了。 星期天的早上,陆浩云送珍卿去中古文艺书馆,说一整个白天都会非常忙,晚上也许能回家吃饭。 珍卿带着作业见慕先生,她画的三哥送她的两枚胸针,在胸针旁边配一只红丝带。 慕先生观看一阵,冷不丁问珍卿是在谈恋爱吗? 珍卿被问得哑口无言,不想说没有,又不能笃定地说有,就干脆没有吭声。 慕先生见状也没追问,说时间紧张先帮她改画,她看过之后自己拿回去琢磨。又交代等给她改完画,叫珍卿再去找朱师姐,写半天石膏像就算完。 慕先生工作时,浑然忘记周遭的世界。他非常擅长用脏颜色,上色的方法也异常细致。 初时看着不觉得如何,到最后修改完了,就发现颜色的处理,异常的优美和谐,叫人悦于目赏于心。 慕先生改了二三十笔。珍卿不错眼地看完全程,用色上色又收获不少心得。她暗喜跟大师学习,艺术上少走不少弯路。 慕先生改完画后,就匆匆地离开。珍卿去艺大找朱师姐搞学习。 慕先生叫她写石膏像,没想到写的是大卫全身像。这跟直接写人体像,好像没多大区别。 珍卿中午饭也没有吃,一口气写完石膏像,并当场默写一遍,直接把这大卫石膏素描留下,就算给慕先生交差了。可不能把作业带回家去。 从艺大出来,珍卿饿得前心贴后背。她就近找个面馆吃饭。 吃完饭站到街上,听见教堂的钟声,珍卿记起来想看施祥生了。 她从前刻意不看施祥生,也没有打听基青会女工夜校在哪儿。 之前跟荀学姐一打听,才晓得女工夜校,就在一个老旧的圣母堂里头,在租界和华界交界处,离中古文艺书馆不到两里路。 没到二十分钟,黄大光就把她拉到圣母堂。 这里基础设施一般,屋顶门窗、台阶地面,都有修缮过的痕迹。 珍卿跟知客修女丽莎讲了来意,这修女态度温婉平和,微笑着跟珍卿说: “阿葵告诉过我,你是世上最热心美好的姑娘,她每天都为你祈祷。如果知道你来,她一定非常高兴。” 珍卿有点讪讪地,她一直刻意地没来看她。 丽莎修女又跟珍卿说:“不过她的学生生病了,她去探病并且补课,我恐怕她很晚才会回来。” 白天这里没有人上课,丽莎修女说带珍卿到处看看。珍卿婉拒她的好意,留了一张字条给施祥生。 虽然没有见到人,珍卿心里由衷地欣慰:施祥生已能走出舒适区,到女工的糟糕生活环境中,抚慰生病的女工并给她补课,说明她的性格渐渐放开,开始能正常地与人打交道了。 珍卿坐上黄大光的车,这下真正准备回家了。 车子刚走过一条街,见一个巷子里走出一对母子,手里拿着“董记梨膏糖”的纸包,小男孩从纸包中拿糖来吃。 珍卿想起杜太爷总咳嗽,吃着药也好得很慢,就叫黄大光停一下车,路上跟人打听两次,就踅摸到那“董记梨膏糖”的小铺。 珍卿站在小巷的小店前,店员铲着橙黄色带药香的梨膏糖,她想起小时候的光景,那时她妈云慧常给她吃这个。 在睢县梨膏糖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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