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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楼下办出院手续吧。” 落日的余晖,照的遍地暖融融,贺西城打了个哈欠,逼得眼角差点生理性落泪。他本就生的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单看面相,确实是个俊秀的斯文人。 配着眼底一汪水晕晕的红,显得格外孱弱,多情。 宋翊祯给他找了个英租界的公寓,帮派里义父发了话,不许贺西城三月之内再劳心做事。 房东太太叫温婉,第一次见面贺西城嘴巴里从没发过这么婉转多情细腻柔和的音节,他的舌头跟他的人一样,又硬又直。 温婉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觉得这异乡人格外不好惹。 房间倒是收拾得干净,地上铺着波斯的纯羊毛地毯,贺西城心想,这样厚,脚踩上去也不出声,倒是个方便处理尸体的好地方,可惜万一吸了血水却也十分难洗,什么牌子的肥皂都不好使。 还有复古雕花的落地台灯,东一盏西一架,鎏金点钻,一看便不是公寓的原装设备,那个叫什么舒的,肯定舍不得这样的好货给租客用。 贺西城眼睛毒,看出来那是个丈夫死了八百年的小寡妇。 寡妇门前是非多,他可不想做人家裙下之臣。 酒柜里尚存半瓶威士忌,上一任租客看来走的匆忙,落下许多鸡零狗碎,贺西城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烈酒烧喉,他翘着脚,在阳台看楼外夕阳。 他想,一间主卧一间客卧,床单都是干净的,却只有主卧的床上有两个枕头,枕头样式还不一致,这房东也忒懒了些,竟什么都放着由他自己收拾。 主卧衣橱里空空如也,客卧里倒是挂着两三件女式外套和连衣裙,长时间无人使用,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这里有过一男一女,男人是主人,女人是后被邀请的客人。曾经这女人住在这里,结果住着住着,便睡到主人的床上去了。 他们肯定想必那时已经非常亲密,两个人枕畔相对,窃窃私语,会接吻吧? 浓情蜜意的缠绵?温柔地触碰对方的嘴唇,会发生关系吗? 贺西城想到这儿,酒就喝不下去了,他快吐了。 他有点洁癖。 在吐之前,他要把床单换掉。 夕阳落尽,房里的灯就亮了。 它会一直亮到第二天清晨。 贺西城换了件绿色天鹅绒的睡衣,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客厅里那座真皮沙发旁边,摆着一个大台灯,台灯的灯很暗,拿来做事眼睛要瞎,拿来调情,再合适没有。 贺西城浑身起鸡皮疙瘩,看那沙发就跟看病毒污染源一样,他走进书房,靠着坚硬的实木椅背,揉了揉眉心。 帕罗西汀他吃得太多,心理医生短期内不肯开药给他。 一瞬间,心头千思万绪,耳边也嗡嗡作响,无事可做让贺西城心里空落落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迷茫。 他想: 我活着干什么呢? 死了也没有人在意。 大概杀人能带他短时间内走出迷茫,当然这快乐建立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他伸出一只手,在身后书架上随意摸索,抽出一本来。封面一个穿着侦探服吸着烟斗的男人剪影,背后是条阴暗破旧的老巷子,书名叫做long time goodbye——长久的告别。 贺西城随意翻开第一页,发现里面有张手写的便笺:如果我消失了,你会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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