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82节 (第1/3页)
她目睹了,别人口中他游刃有余,又太可怕的模样。 姜时念被他把控着后脑,直勾勾往前看,那个武装叛军正倒地哀嚎,上膛的枪血糊糊扔在一边,跟其他同种衣服的人一样,都已被制服,解除了危险。 沈延非喉结在紧涩地滑动,他把目光已经失焦的姜时念压在车门边,收拢住她的头巾,把一张脸蒙得干干净净,只露一双眼,隔绝掉周围若有若无被吸引过来的视线,他回眸短暂扫过,再也无人敢往这边瞄。 沈延非冷晦问她:“看见了,怕我吗。” 他在她面前,尽可能回避着自己这幅脸孔,可他怎么可能想象,她会出现在塞提亚残垣断壁的街头。 抵达塞提亚城内后,他就始终与外界断联,但收尾还没有完成,他不能走,不能给她留任何后患,他日复一日在被焦躁啃咬,今天已经是失去她消息的第十一天,他濒临极限,无法去勾勒她在国内等不到他,会是什么心情。 他从前在美国救援组织进丛林会朝伤人的猛兽开枪,如今也会。 在那场爆炸里,最后一刻他才踩着血脚印,全身而退,稍晚半步,就是大火里的一抹灰烬。 踩在死线的那个关头,他脑中被她临别前用力挥手的样子占满,幸好穗穗还不了解更多过去,幸好她对他心无所愧,总能走得出来,还会过悠长安稳的一生。 他曾想过,如有万一,穗穗会用多久来忘记他,会不会恨他食言,都不肯给他扫墓。 今天傍晚,他得知有一组国内来的媒体小队,要奔赴政府旁的会议中心,他清楚傍晚那里有叛军武.装车经过,恐怕会有危险,本打算拨人去帮忙解救,然而心脏像被针刺,根本不能平息。 他开车带头,在炸响声里开过那条街时,巷口混在雾气里的身影,一眼就让他理智全无。 什么都没有了。 他视野在阵阵发黑,翻涌的血顶在舌根。 只剩她。 他如果今天晚来一步,没有开向这条街,那他为什么还要活,要到哪去找他的穗穗。 姜时念闭起眼,圈着沈延非的腰,那股想放声大哭的难过快憋不住,她总算找到一点正常声音,气若游丝说:“我不怕,我怎么可能怕你。” 她怕他十八岁让蒋勋昏迷? 还是怕他二十六岁护着她的命? 刚才她跑出巷子,不是他及时出现,她根本无处可躲,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最后只是一纸让人唏嘘的新闻,写女记者在境外战区死于武装叛军枪口。 她整个人,被他一次一次,亲手从悬崖底捞出。 沈延非带姜时念上车,把她安全带绑好,他视线掠过后座,看见绳索,合了合眼,甚至极端地想把人用绳子捆住,拴在他身上。 他身边人深入巷子,把其他几个媒体团成员和司机救出来,大家躲得及时,加上烟气重,里面的人又被这边的声音吸引,没有造成大的伤亡,只有两个受轻伤。 沈延非穿过夜色,走安全路线,把车开到媒体团的落脚地,这里环境有限,基本全天处在断电状态,靠睡袋过夜。 他让人跟负责人交涉,负责人和姜时念很熟,一见对方是铂君沈董,她的爱人,就心中大石落下,明天跟完大使馆撤侨,媒体团任务就将圆满完成,今夜最后落脚的一晚,他们随着沈董,有了更好的住处。 负责人话多,虽然沈董过份冷锐,他也还是把姜时念怎么加入团队,怎么来的流程,大致给沈董描述了一遍,只是看他越来越沉抑难测的神色,最后到底是老实地闭了嘴。 几辆车混入漆黑,把团队统一带到相隔并不远的另一个街区,进入大楼,这边整体相对安稳,和平时期,是塞提亚刚刚落成的图书馆,空间足够,楼上有充足办公室可以休息,独立发电机,必要时能用电。 媒体团的人被安排在楼下,沈延非扯过头巾遮住姜时念的整张脸,托起她径直上三楼。 三楼无人打扰,十几天来始终是他独自居住,房间里极简单,外面大厅还摆着一顶备用的军需帐篷。 姜时念的心紧得受不了,这一路上辗转,从离开街边到回来这里,沈延非基本上一言不发,沉默得过份,有时一个眼神对上,她像被他抠挖进心底,又胀又涩,死咬着唇。 要怎么倾诉风霜想念。 到了三楼沈延非睡的房里,他把她放在床上,她却惦着外面看到的那顶大号帐篷。 沈延非摸着她脸,力道很重,低声说:“我下楼给你拿行李,马上回来。” 她没等回应,他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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