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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为何,转身离去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疏长喻不愿去想景牧为什么会画那样的画, 或者说,他隐约知道, 但是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景牧对他是什么心思, 景牧是否也是重生回来的……这些话,他但凡一想,便觉得头痛心焦, 碰都不愿碰。 他心想,幸而今天景牧不在。 他一边急匆匆地往回走,一边心想, 待他自己将思绪厘清, 再去问景牧吧。 但是, 他已是没有这个厘清思绪的机会了。 第二日, 他就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押下了堂,移送大理寺暂且关押。 钱尚书奏呈皇帝, 说自己在清查疏长喻修葺官道的账册时发现,疏长喻不仅贪墨了大笔修路经费,并且从自己管理的宫殿修葺工事上挪用了大笔银钱,当做修路盈余上缴给国库,以邀功请赏。 “疏长喻贿赂微臣不成,便自行挪用款项,来换取陛下的青睐。”钱汝斌在朝堂上声泪俱下道。“微臣没想到疏家满门忠烈,居然出了这么个朝廷蛀虫!疏长喻,你于心何安!” “疏长喻,确有此事?”乾宁帝面色冷凝地问他。 疏长喻看着钱汝斌的模样,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公饱私囊的贪官,污蔑为贪污。 钱汝斌闻言,连忙将账册物证并人证供词全都交给了乾宁帝。他在工部自然比疏长喻根基深厚的多,为了戕害他,倒是将能动用的都动用了大半。 乾宁帝将那些证据大致一翻,心里便有了底。这账册上的确有大笔不明的支出,并颇有缺漏。再加上各类物证人证,疏长喻的罪名基本已是确凿了。 乾宁帝震怒。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官员贪墨一事是各朝各代都无法清除的。但这种京官在天子脚下动土,数额还如此巨大,乾宁帝是从没见过的。 “疏长喻,你当作何解释!”他怒道。 从前只知这人呆板木讷,却没想到是个如此贪心不足的人——就连贪污都这般明目张胆,像是缺心眼儿似的。 疏长喻看着他这模样,心头冷笑。 他若是能被这样的把戏陷害,之前那十多年,肯定早就被从丞相之位上驱赶下去了。官场构陷之事他见得多了去了,自然做事时都惯于留有后手,不给人存下把柄的。 “回陛下,您手中的账册有异。”疏长喻道。“臣家中留有修葺官道账册的誊抄本,每笔出入账目都已写清,并已同其他协助官员核对清楚。陛下遣人去臣家中一查便知。” 乾宁帝手边各类证据齐全,按说疏长喻此罪是逃不开的。闻言,道:“那便先将疏长喻押送大理寺,由大理寺卿着人去将军府探查。” 新任的大理寺卿,便就是景牧。 疏长喻闻言,已是基本放心了。他手中有一本全然无误的账册,景牧又是绝不可能陷害他的人。 他再没多说,干脆地跟着侍卫出了宫,一路去了大理寺的牢房。 这是他总共算起来,第三次进牢房了。 这一次的环境相比之下倒是好了许多。他第一次是以叛将之子的身份进的,是关押要犯的天牢。那牢中连扇窗户都无,阴冷潮湿,让人回想起来都胆寒。第二次他是被捉拿入宫,关进了宫里的地牢。那地牢向来只进不出,从没有一个活着从里面出来的人。 这次,在疏长喻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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