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鸳鸯绣帕 (第1/2页)
“小老弟,怎么不动筷儿啊,想啥呢?”吕老驴满嘴酒气地问着,俩眼已经迷离了,看来醉意已经上了头。 “吕大爷,我问个事儿。”袁三把脸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了,“您捡着大嫂的时候,她身上就没个信物啥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到了您家,您也不问问她是谁家的女子?就算她不会说话,比划总会吧?” “问了,呃——”吕老驴打了个酒嗝,“问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她光晃悠脑袋,啥也不肯透露。我是笨,可我不傻,我明白,她是装傻充愣,诚心不说实话。我看啊,她准是跟野汉子私奔,让野汉子把她给踹了,她一时想不开,所以上了吊。可没想到让我给救了。她刚开始那阵子,整天拿眼泪洗脸。我怕她还有寻死的念头,所以整天守着她,磨破了嘴皮子只为让她宽心。日子一长,她也就不打算寻死了,留下跟我过起了日子。嗐——”吕老驴苦恼地叹了一声,似有伤心事。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袁三赶紧给他倒酒,催着他快着往下说。 “嗐——”吕老驴又叹了一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呢,岁数大了,一直盼着要个崽儿,甭管是男是女,起码等我蹬腿了之后,有个打幡摔罐的。可她就是不给我生,有两回都已经有了喜脉了,可没等几天,喜脉就没了。我本以为是她身子虚,固守不住胎气。有一天,我瞧见她往茅坑里丢了些东西,我趁着她睡晌觉的当儿,捞了一些涮干净了,去找明白人给看看这到底是啥玩意儿。人家看了以后,告诉我,都是专伤胎气的猛药。” 吕老驴用力在桌子角上拍了一下,“小老弟,你给评评理,这娘们儿是不是忒缺德了点儿。要不是我心肠软,早就一铁锹拍死她了!”说罢,又端起酒盅,灌了一口酒。 正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吕老驴动了肝火,一张老脸变成了紫茄子色儿,眼神也越发迷离了。袁三知道,他马上就要大醉了,这正是套话的最佳时机。 他侧耳听了听外屋没动静,便把脸凑到吕老驴的耳根旁,低声说:“不瞒您老,我瞅着大嫂的面相很像一个人,我估摸着大嫂跟那人有些关系。” “像谁啊?”吕老驴懵懵懂懂地问。 “您先甭管像谁。”袁三神神秘秘地说,“难道大嫂来你家这么久了,就真的一件随身的物件儿都没有么?” “有!”吕老驴的一张老脸上挂着坏笑,“她让我把她的东西都烧了,怕我耍滑,非要在一边看着。但我还是留了一手,这些年了,她都不知道。” “快拿给我。”袁三忙不迭地催着。 “给你?”吕老驴醉眼迷离地打量着袁三,“给你有啥用?” “有了信物,我就能帮你查一查大嫂的身世,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究竟是谁吗?”袁三着急地说。 “想!”吕老驴在袁三的肩头上拍了一下,“我做梦都想。我不能到死也不知道她是谁,起码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这样我到了阎王爷哪儿才能报她的名姓,唯有判官老爷记下了她的名字,等她下来的时候,我才能找到她。” 袁三心里骂街:“你这个老不死的,贼心还不小,活着不放过人家,死了还缠着人家,你说说你,多没出息。” “既然你也想知道,那你赶紧着把那样东西拿给我啊。”袁三直眉瞪眼地紧催。 “等着。”吕老驴撑着桌面站起了身,踉踉跄跄地走到角落中,扭脸看了看棉门帘子,确定哑妇不会进来,便伸出爪子一样的手,猛地扣下一块墙皮,又抽出来半块破砖,伸手进墙洞,抓出了一个油布小包,抛给袁三之后,他赶紧将破砖塞回去,还有脚将掉落地上的墙皮踩碎,往不显眼的地方扫。 袁三赶紧将油布包打开,藏在里面的,是一方绣帕。抖开细看,绣着两只鸳鸯,还有一些绣工娟秀的字。 袁三认不全那些字,只认得“在天——比——鸟,在地—愿—枝。” 在天在地,那就是生死不离的意思,偏这两个鸟儿又是鸳鸯,照这么看,大嫂有过男人。 吕老驴凑过来,醉醺醺地、急火火地问:“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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