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阴森破井 (第1/2页)
就在铁板离开泥土的瞬间,一股子腥臊恶臭汹涌冲出,不但呛鼻子,还辣眼睛。 包括唐二爷在内,人们纷纷捂着口鼻往后退,不住地揉搓着眼睛。有几人因为受不了恶心,竟将隔夜饭一股脑地全吐了出来。 大伙儿无不糟糕透顶,唯有破老道跟他那俩小徒弟,继续守在坑边,根本不惧恶臭扑面。如此这般气定神闲,由衷地叫人赞叹——好定力! 待破老道转回身,眼尖之人立即看穿了端倪。 原来,破老道跟那两个小道童,全用蒜瓣儿塞住了鼻孔。所以,他们爷儿仨才会屹立坑边,岿然不动。 咦!真他娘的鸡贼。 忽地风起,将那些弥漫在空气当中,辣眼刺鼻,令人作呕的臭气吹淡了许多。 破老道将堵住鼻孔的蒜瓣儿抠出来,说声:“别糟践了好东西。”丢进嘴里,咯吱咯吱,大嚼了起来。 他那俩小徒弟有样学样,也把沾着大鼻涕的蒜瓣儿放嘴里嚼了。 “劳驾几位,接着拉呀!”破老道发号施令。 众壮汉为钱所迫,齐心协力,一鼓作气,借助绞索之力,将那块沉重如山的斑驳铁板拉出坑外。 另有几条壮汉,用长柄铁钩将铁板勾住,一齐发力,终于将铁板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那深坑之中,赫然出现一个井眼,阵阵臭气,从内涌出,唯有胆大如牛之人方敢接近深坑窥看。胆小如鼠之人,只敢远观而不敢近看,生怕刚一靠近便着了井中邪祟的道儿。 这景象忒是邪乎,为何铁板之下会有井眼? 又是谁将如此厚重一块铁板压在井口? 在那黑洞洞,不知深浅几何的古井当中,又藏有什么邪性之物? 种种疑问,叫唐二爷心惊肉跳的同时,不免又陡添许多无奈。 他此刻埋怨起了祖宗没眼光,不该听从孙西淳的一派胡言,将宅子建在这邪气弥漫之地,虽有百年富贵,到头来还不是家业凋零,人口不旺,更是连累他那唯一继承唐家香火的大儿子落水难寻,不知死活。 孽啊,都是孽啊! 他只一味地埋怨祖宗,却忘了,若不是他马虎大意,不给神剑喂血;又因为一时赌气,将这祖宗基业拱手让给他人,他唐家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他哀叹时运不济,埋怨祖宗糊涂,实则一切始末缘由的罪魁祸首还不是他唐二爷自己吗! 而今埋怨谁也没有用了,只得将所有希望寄托于这个不肯透露身份的破老道身上,但愿他有那倒反西岐的三把神沙,将这为害一方的邪魔妖祟挫骨扬灰,令其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此时,破老道已经只身跳入深坑之中,附身于井口边,极目朝里窥探,意在一探究竟。 坑外围观者,莫不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在他们的眼神当中,充满疑惑与错愕,想必他们也都在猜测井中之物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良久,破老道直起腰来,咋舌道:“呜呀——好悬啊——好悬——亏了这孽障还没成气候,倘若再晚个十天半月,麻烦可就大啰——” 随即仰脸对唐二爷说:“唐老爷啊,快着找个不怕死的,让他下到井底,把里面的东西捞上来!” 唐二爷听破老道说了两声“好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头猛地一紧,一阵刺痛,好似有人用锥子猛扎他的心口,疼得他一个激灵,险些一头栽进坑里。又听到破老道让他找个不怕死的人下到井中,他未曾答言,只觉着心口越发刺痛,忍不住用手捂着心口,忽然惨叫一声,旋即人事不省。 主家倒下了,这还了得,场面一度乱腾起来。胡老海护主心切,急忙掐人中、按胸口,不住地呼唤主人快些醒醒。 而唐二爷却好似死人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人们窃窃私语,大都认为唐二爷没救了。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气人有、笑人无的龌龊货色,巴不得见着有钱人倒霉的场面。须知道,幸灾乐祸乃穷根子之本性也。 破老道好似一只大猫,“嗖”地从坑里跃到坑外,俯身看了看唐二爷那张死灰状的大脸,伸出两根手指在唐二爷的鼻孔下试探了一下鼻息,嘿嘿一笑:“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风浪都经受不起,真真儿让我破老道可发一笑。呜呀,出家人有好生之德,破老道帮你再活些日子吧。” 话音落下,招手唤过一个徒儿,伸手进褡裢,摸索了几下,拿出一个脏兮兮的油纸包,让胡老海将唐二爷的嘴巴掰开,他将油纸包打开,一股香气瞬间飘散出来,那些临近之人闻到香气,顿觉神清气爽。看来,破老道有玩意儿,这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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