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阳没有回答我的疑问,他的表情十分冷漠,如果不是他正握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恐怕我会产生他是假人的错觉。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宋东阳松开了我的手,“在这个世界里,黑暗只有六个小时,每天十二点天黑,早上六点天亮,没有一年四季,永远是适合裸//体出行的温度。”
“听起来并不像是另一个世界,”我的目光沿着街道扫向了远处漂亮的房子,“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囚笼。”
我们不再交谈,但在步行了数百步后,宋东阳停下了脚步,用手碰触了一下耳朵,说:“我安排了车辆,很快就到了。”
“人力车?”我对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的确存了心理阴影。
“正常的汽车,四个轮子的那种。”
宋东阳像是笑了,但我扭过头瞧他,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我们等待了一会儿,果然有一辆车停到了我们面前,但车上没有明显的标示,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车。
司机是穿着衣服的,这让我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我还是很难接受这种认为不穿衣服是正常的潜规则。
我坐在了后车座里侧,宋东阳坐在了外侧,他很自然地问我:“你饿了么?”
“我不太想吃东西。”
刚刚的情景在我的大脑里重复播放,我难以遏制地回想起我们之前参观学校时的经历,完全没有想进食的欲望。
“吃火锅么?”他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可以吃鸳鸯锅,一半清汤,一半麻辣……”
“够了。”我低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宋东阳,我不想同你吵架,你也别招惹我。”
宋东阳又没声了,我逼迫自己不去看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实在心软,又没什么原则,偏心得可怕。
我总试图将宋东阳同这些操蛋事分离开,给他套上一百个无辜白莲花的滤镜,但又偏偏心知肚明,宋东阳他绝不无辜。
我一贯爱把事情往极端的方向想,我甚至开始设想,假如宋东阳就是幕后的boss,而我有机会也有能力将他送进监狱,我会选择放过他,还是选择抓住他。
我尚未想出个答案,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宋东阳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眼睛上长长的睫毛,近到他呼出的热气洒在了我的脸颊上,于是荒谬地、自然地,他又吻上了我的唇。
我们神智清醒,又莫名其妙地做着本该情侣做的事——实话实说,我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一种陌生的、隐晦的冲动。
我们不该这样的,我的大脑里划过了这个念头,我的手扣住了他的肩膀,正准备推开他,他却像是意识到了我的打算,迅速地向后仰,先一步结束了这个吻。
他转过身,很自然地抓起了车内的一瓶水,递给了我,说:“你的嘴唇很干,先喝点水。”
我的目光扫过他平静的脸,下滑到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伸出手,接过了他递来的瓶装水。
“好。”
宋东阳推开了门,背影并不从容,甚至有些狼狈,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我下了车,入目的是近似医院的建筑群,只不过所有本该挂着红十字标志的地方,全部变成了黑十字。
“这里是医院,”宋东阳再次充当了向导的角色,“您也需要做一次系统的身体检查。”
我并没有想进去的意愿,我认为我已经对他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包容和耐心。
我停下了脚步,目光平视着他,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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