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叔叫他们回老宅吃个饭,小警帽嘁了一声走了,野叔让他回去给郑昼说一声,臭小鬼也没搭理。
文羚望着小警帽的背影出神,看来只有少年肯把喜欢写满脸上身上,偏执又热情,像迎风盛开的玫瑰。
想着回老宅可以看望一眼善哉,文羚便答应了邀请。晚饭过罢,趁着梁如琢去洗手间的工夫,梁在野扔给文羚几颗水果糖,说是朋友从意大利带回来的。
被野叔拧眉盯着,文羚只好剥一颗含在嘴里,梁在野才松开眉头,拿起杂志回书房躺着歇息去了。
临走文羚蹲在狗窝边,跟善哉滚在一起,把水果糖分给它吃。善哉嘎吱嘎吱嚼得特别欢快,尾巴摇出火花来。
野叔还留着那支钢笔,不论换多少件衣服,钢笔总插在上衣口袋里,他发现如琢悄悄盯着看了很久。那支钢笔有罪,它可以是一个人扎在心里的刺,也可以是另一个人无法走出偏执的门栓。
野叔至今也不明白要把糖留给肯陪他的人吃,这就是他不幸福的原因,书上说,在女人对男人有意而又不加掩饰时,男人应该发现得了,大概对野叔而言,男人的心意总是无法以这样的捷径传达,野叔得不到爱,不是因为没人爱他,而是他自己把爱意隔绝在玻璃做的心脏外,体贴的、柔弱的、炽烈的爱意都打不破他铸造的壁垒。
梁在野的爱情是个死循环,不爱爱他的人,追忆爱他的人,伤害爱他的人,周而复始。
像一头行走的豹。
第61章
给文羚办理入学手续之后,梁如琢收到一笔巨额汇款,那位教授打来电话说这是文羚那幅画的拍卖款,一位中国企业家以三千万美元匿名竞得,对于一位籍籍无名的新人画家而言这个价位高得惊人。
他给文羚单独开了一个账户,把这笔钱存了进去,文羚正窝在小阳台的秋千椅里画花园的蜜桃雪山月季,对他嗯了一声,说卡你拿着吧,就当是我工资卡。
“呵,包养我,好极了。”梁如琢悠闲撑在阳台雕刻立柱边看他画画,“开个画室吧,叫朋友们过来一起画画也好。”
文羚啃着铅笔头:“好啊。把这笔钱存银行,每年的利息拿出来办个艺术类‘咩咩奖’。”
“不太好,听着像卖酸奶的。”
“星星奖呢。”
“我二叔家孩子周岁参加宝宝爬比赛得的就是这个奖,奖品是一箱罐装奶粉。”
“星咩奖?”
梁如琢抬手比划两厘米:“你词汇量一共就这么大吗?”
“算了,过一阵子再想。不知道是哪个中国企业家拍下来的,听说人家拍卖方是从一千美金开始叫价的,那位半路杀出来的大哥上来就叫了个三千万,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梁如琢拍他的头:“这次幸亏有他,你什么都不懂。你背着我卖画我还没说你,如果我知道你的画被拍卖,我也会拿三千万竞下来,画家作品初次的卖价就能奠定今后的身价,等你以后办了画展就懂了。拍你画那位先生就算不是行家,至少也花心思了解过这里的门道。”
“我不想懂,我只想画画。”
“我懂就行,以后搞钱之前问我一下,免得被人卖了还乐呵数钱。我真是个无私的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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