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地牢回忆录(1)(极端刑讯笔录,毒品逼供自述) (第3/3页)
感却令他猛然想起,自己还是个病人,而病房内是不允许抽烟的。 回忆起白天那根难得的烟,贺毅忍不住轻叹一声,后悔没再多要几根藏着。 缓缓地起身,走到床头柜边,贺毅拿起水壶晃了晃,里面还剩下小半壶水,水早已凉透了,可他全然没有重新烧水的意思,拿了只纸杯便将里头剩余的水全倒了出来。 壶底的水往往都沉淀着一些水垢,倾倒时不可避免地被带出,贺毅毫不在意地将它们连同凉水一起喝下。 而后,他回到座位上,开始静静地等待,不一会,胃里便升腾起一阵剧烈的绞痛。 贺毅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很快从鼻尖和额角渗透出来,下垂的睫毛沾染上些微湿气,与紧抿的唇角一同,显出一种坚毅又脆弱的矛盾感。 贺毅用手撑着桌面,自虐般不吭一声地熬了一会,当疼痛终于开始有所和缓,形成连绵不断的针扎般的刺痛时,他终于开始记录了。 【两年前】【A国G市】【秋】【关于毒品】 我并不清楚他们给我注射的是哪种毒品,我只知道我出现了和所有刚开始吸毒的人同样的症状,我感到乏力、心悸、眩晕、恶心,我不断地出虚汗,眼前一片模糊。 我唯一记得的就是,距离拷问开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在那之后,我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每隔几个小时,都会有人打开笼子,给我重复注射毒品,不,不光是毒品,还有营养液和肾上腺素,因为我暂时丧失了自主进食的能力。 不知道过去多少天,毒品最开始的难受反应渐渐消失了,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慢慢地适应了它,我,上瘾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不再给我注射毒品,而是又开始不间断地拷问我。 他们不需要再对我用刑,仅仅只是在毒瘾发作时不给我毒品就足够了。 他们仅仅在我的脖子上拴了一根铁链,我的手脚都是自由的。 每当毒瘾发作的时候,我都会神智不清地在地上哭嚎打滚,用指甲把身上的伤口都撕裂开,我感到窒息、迷乱、狂躁、全身的关节都像散架了一样,我渴望他们能再给我打一针那该死的东西。 我跪在地上乞求他们,不断地嘶嚎,用脑袋撞击地面,他们充耳不闻,只是一遍一遍地逼问我。 我那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作为人的意识和尊严了,潜意识里仅剩的一点坚持就是不能说。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知道毒瘾反复发作了多少次、又昏过去多少次,后来他们看我真的熬不住了,才给我打了一针。 那是我感受过的最轻松的时刻…… 写到这里,贺毅突然停了手,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怔怔地望着满屏汉字,漠然的面容上,唯有瞳孔在细细颤抖。 额角因胃痛而被逼出的冷汗凝聚成汗珠,“啪嗒”一声滴落在键盘上,睫毛轻轻翕动,削痩的颊边明显可以看见牙关咬紧时肌肉的起伏。 贺毅在这里停顿了很久,直到胃中绞痛逐渐消退,方才大梦初醒般继续写道: 我觉得整个身体都变轻了,所有的伤痛都消失不见,眩晕感仍是如影随形,但这小小的副作用却不会再令我难受了。 我知道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和那些瘾君子们一样难看,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甚至有可能已经忘记了我的身份,脑子里像是有根弦断裂了一样。 我隐约能听见周围有人在哄笑,有人在骂脏话,我被拖起来按在墙角,一瓶接着一瓶的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去。 “老大,拍好了。” “嗯,给boss发过去。” 这是我唯一听清楚的两句对话。 —————————— 【彩蛋是五百字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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