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回 凤娘始怒刀残玉貌 鸳梦终醒贱卖余生 (第7/8页)
到,才不至於冻死。 越王得知匆忙前来会合,脱下披风裹住青衣,命人通报香娘,自己则与久宣同行,先带了青衣回去。属下快马奔回花佣堂,香娘附耳听了,低声问道:「青衣可还活着?」那人答道:「活着,只是……脸花了。」 香娘一腔怒火,听得此言再也按捺不住,走上前去接过陈大哥手中木棍,雷钧连声唤道:「不、不、不是我划得他脸!他来时脸就烂了,乃是、乃是我花钱为他治好!」香娘不管不顾,双臂高举狠命砸落,当即听得「噼啪」碎骨之声,生生打碎雷钧膝骨!雷钧再也忍受不住,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此时後院传来动静,几个打行汉子正要过去查看,却见香娘挥了挥手,着人退下,自己拔出匕首,悄然过去埋伏门边。门道处一袭布帘,帘後脚步急急走来,转眼已至,却听堂中鸦雀无声,生了疑心顿住,片刻才掀帘出来,正是雷淼。正是此瞬,香娘倏地闪身而出,低持匕首,猛然扎向雷淼胯下! 这一刀稍稍偏了,未伤及子孙根,却也捅破他左边卵袋,雷淼根本大受创伤,瞬间摔倒地上,双手捂住男根低沉嘶吼。香娘手里匕首尚在滴血,一巴掌拍落雷淼锦帽,抓住头皮就往堂中扯。雷淼堂堂八尺壮汉教她拖在地上,连滚带爬,一边低吼一边咆哮,如怒虎将扑,却又无力起身,勉力抬头却只见雷钧无声无息摊在椅上,卯足力气猛地扑向香娘,却被她轻易躲开,还回身道:「莫慌,杨青衣还活着,你儿子就也还活着。」 雷淼转向雷钧,忍痛跪起身来,解开凳上双足束缚,见他胸膛微微起伏,尚有气息,才放下心来,回身一只血手指向香娘,恶狠狠道:「苏挽香!你……」不待他说完,香娘轻柔托起那手,俯身道:「唤我香娘。」说罢将他手掌按在凳上,一刀剁下,狠地切断食指、中指两根指头,待他痛喊罢了,才沉声道:「丹景楼与华英馆各据东西,本互不干扰,雷淼,我能容你忍你,你不该犯我。再敢碰我苏香娘之人,下一次断的,就是你这肥油颈子!」 说罢,捡起断指,领人扬长而去,策马赶回城东明时坊。先取银取酒酬谢诸位相助,又扬言来日逐一登门答谢,请众人楼中安歇,才往西楼去看青衣。越王要领人马回巡捕厅,先行走了,东厢尚未解锁,久宣将青衣放在自己房里,虽是捡回一条性命,却仍昏迷不醒。久宣问道:「可要告诉墨东冉?」香娘望向青衣面上那字,皱了皱眉,只道明日再议,遂回欣馆清洗去了。 翌日香娘并未遣人去墨府,倒是将雷淼两枚断指,装入锦盒,着人送往梁府。久宣恍然大悟,才知原来香娘藉青衣之机,顺道借来官威,一是要大挫死对头华英馆,二是要向那梁老爷示威,不缺他那份人情。 所谓世间至毒女人心,香娘再在乎青衣也罢,始终醉翁之意不在酒,青衣有幸活命,纯属天意。梁老爷始终是小觑了香娘,不知她最恨遭人算计,故而佯作迟疑,却是意在打乱他如意算盘。又经帘儿衚衕一事,不日举京皆知丹景楼背後,有个越王爷撑腰作势,不论是谁,皆得忌惮她苏香娘三分。兼之香娘夺回青衣,可谓一石四鸟也。 然而当日下午,墨东冉已听闻帘儿衚衕夜里风雨,赶来丹景楼求见。香娘将他拦在主楼,不许他闯,只告知他青衣遭人毁容,却不是雷钧等人所为。墨东冉听得弦外之音,哑然呆住,愣愣回府去了。 青衣昏迷两日,终是转醒,睁眼见得久宣坐在床沿,惘惘不敢置信。久宣倚在床栏打瞌睡,听他唤了一声,猛地清醒,缓缓扶他坐起身来。青衣才知是真,靠入久宣怀里奋力抱住,泣不成声。久宣心疼极了,轻柔安抚之,又道:「此处无人害你了,莫哭莫怕。也小心着些,你身上那些玩艺才摘下,伤口未愈。」 此半年来不知雷钧如何折腾,只见青衣乳首、身下都扎过了针,穿刺着挂了些金饰,久宣与檀风两个好不容易,才小心为他撤下。青衣尚虚弱得很,哭过一场,吃了些药,又自沉沉昏睡过去。 待得青衣神智清醒过来,已是数日之後。墨东冉也在楼里守了几天,香娘只准他交付钱银,在主楼寻个小间暂住,不许他靠近西楼。待青衣恢复些了,二楼东厢已收拾妥当,教他回楼上去,香娘则不曾来见。青衣虽则好转,却日渐消沉,小厮端来汤药,久宣为他吹凉喂之,说道:「东冉在此多日,你可要见他?」 青衣抚向右脸,黯然摇首,久宣又道:「乾娘尚未发话,你若要随他回去,或许可以。」青衣仍摇首,叹道:「我如何回去?东冉儿女初生,我如何自处?墨夫人如何自处?总不能、总不能教他为我妻离子散!」 说着不自流泪,久宣还待劝慰,又见青衣茫然续道:「久宣,那夜我将死未死,方知此生最後一愿,竟不是他。那时才知,此生好想好想,只是好想走出京城看看。也许对他多年依恋,不过是当初听他所言,迷醉江南之美罢了。」 久宣听得为他心酸,终究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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