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荷扇留才子股里香 酒杯碎美人肩头醉 (第4/9页)
云再度探指入庭,不敢推得太深,就怕断掉取不出来,只轻挠拨弄小球,那球中有球,经此逗弄,相碰相撞,一时如个缅铃似的,震得人欲仙欲死。紫云额靠扇面,伸手下去套弄阳根,双手一前一後,只不知自己眼泪都舒爽得流个不绝,心中只想,如若此时蓝久宣天降床前,定要好好求他来肏一顿,唤他好哥哥,求好哥哥肏坏自己,休要轻饶。哪怕是以扇面作板、以扇柄为藤,将他打个屁股开花,他都乐意消受。将至极处,紫云喃喃低声骂道:「蓝久宣……你真不是个东西,忘八、忘八!」说着拽住绸带,狠地一扯,那铜球儿「啵」地被吐了出身,前头亦喷溅一道道白精来,洒在扇柄扇面,生生污了画上那出淤泥不染。 紫云脱力躺倒,指尖仍缠着铜香球绸带,带到面前,湿漉漉犹泛水光。犹自无言歇息了会儿,紫云轻声低叹,那时久宣抛下他与越王离去,事过数月,本以为自己早将那混账东西抛诸脑後,如今才知,自己竟食髓知味,仍对那一人一屌念念不忘。罢也罢也,不忘便不忘好了,只待明日得闲,亲去与他说话。 久宣既然留了伞,想必也愿与紫云再为巫山之伴,盼他来见。紫云想罢,起身收拾了床上狼藉,也收拾收拾自己身上,换了一身华衣便服,准备赴宴。 礼部尚书胡源,与兵部尚书本是好友,只是近日身体抱恙,不便前去,故托紫云为他送些薄礼。早前芩生去尚书府,就是为紫云取礼物去的。紫云看去,不过是个小小锦盒,胡尚书为人正直,更不愿惹些结党营私闲话,想必只是投友喜好,送些不甚贵重玩意。紫云整衣妥当,奉锦盒出门,萩生已招来马车,道:「公子要带上芩生麽?」紫云则道:「无妨,你随我去就好,我们不作久留。」萩生又问道:「尚书大人不去,左侍郎可去?」紫云翻了个白眼答道:「那姓萨的清高得很,怎会去此等宴席?」萩生笑着掀起车上布帘,紫云正要上车,忽尔心绪不宁,猛地回头,却见远处衚衕外,一人悄然独立,正是蓝久宣。 久宣仍拿着伞,不知候了多久,果然见紫云自府中出来,低眉摇头,苦笑不已。紫云先是欣喜万分,却忽地愕住,一是被他当场抓个正着,二是怕他洞悉自己方才心思,登时手足无措。 却见久宣抬眼看来,叹了一叹,转身走入衚衕。紫云刚要追去,被车轱辘绊了一绊摔在地上,萩生来扶,紫云连忙推开他,指着那衚衕口道:「快、快叫住他去。」萩生茫然问道:「叫住谁?」紫云急道:「蓝久宣,莫让他走了。」 萩生听言小跑而去,可转入衚衕,哪里还有蓝久宣身影?回身之际,却见墙角下有样物事,静静倚在一旁。萩生上前拾起,紫云亦已起身赶来,便递给紫云道:「这好似是公子之伞。」 紫云接过,心下一沉,又望向衚衕深处,不见久宣。定住半晌,才叹道:「走罢,去王尚书府。」 新帝年幼,九岁之童,登基至今不过一年半,心性尚且稚嫩,莫说管国家大事,平日喜怒都且无常。兵部尚书王尚骥只因未探明军中消息,无奈延迟上禀,却被皇帝一顿脾气、连带兵部右侍郎双双丢进大牢。这右侍郎邝延更是无辜,本是江南地方官,受命入京述职,才到不久,锒铛入狱。日前内阁重臣几番劝说训斥,才让皇帝下旨放人,王尚书幸得洗冤,在家小设筵席,宴请几位同僚好友,答谢相助,也权作洗洗晦气。 紫云到得早些,拜了帖子,家丁便引之进门,却见皆在西厢院子外。此处一道拱门,俩壮年男子与一青年正在门外朝内观望,紫云看去,年长二人一是右侍郎邝延,另一人只觉眼熟,想不起来名姓,那青年倒是教紫云诧异,竟是新科状元周全。周全而立之年,如今已入翰林院为修撰,只不知与王尚书甚麽交情,今也来了。 院中不绝铮铮作声,竟是二人打斗。紫云看去,只见是一青年一少年,各持赤缨长枪,银光如电,正缠斗得不可开交。青年出枪咄咄逼人,横扫霸蛮,少年避招而不让招,枪法匹练不乱,凝神应势,只待反攻之机。 二人身後远处另一头,才见王尚书负手而立,笑颜看去。王尚骥中年之人,仍高壮孔武,其少时已有武名,却也是成祖年间文进士也,可谓文武双才。紫云看了半晌,才想起来,那青年正是王尚骥次子。至於那少年,不待紫云细想,就见他逮住青年破绽空隙,反手收枪平肩,低身刺向青年左腿,直挑其足!青年步法丝毫不逊,往来退避,稳如泰山。却见少年转向右腿,又忽地回枪,极迅极快架於颈後,旋身展臂一甩,那枪身竟如软鞭似也,弹向青年胸膛!此声东击西一招快如闪电,青年未料,来不及收枪格挡,只得以臂挡之,被他一支长杆重重鞭在臂膀,震得连连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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