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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发倒是长得挺快的,短短几天就冒出了黑色的发茬儿。我对这些新长出来的头发很好奇,就连谢只也是爱不释手,见了面就要往我的头上摸一把。 有天谢只给我拿了件假发头套过来,那头套是个小厮的发型样式。 我疑惑地看着他。 “长公主四十大寿,在公主府举办寿宴,一起去?”谢只说道。 我抬眼看着谢只,他温和带笑的深邃眼眸中映出我错愕的脸。 半晌,我接过头套,对他道了声谢。 “谢大人。” “张大人。”谢只笑着迎上去。 我跟随谢只左右,他好像很忙,不停地有人上来客套寒暄。他手着玉柄绸扇,谈笑风生的样子,让我有一些陌生。那个温和而又亲切的他,与现在的谢只重叠了又割离开来。 “不用跟着我了,去做自己的事吧。”谢只凑近我,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愣了愣,道了声谢就走开了,原来他都知道啊。 公主府很大,我谨慎而又小心地摸索着,试图找到那棵菩提树。 “哎,你在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喊住了我。 我心中一惊,循声望去,是一个盘着双髻的圆脸丫鬟。她好奇地望着我。 “哦,我想问问这儿有菩提树吗?” 我看着她纯真的眼神,竟然毫不保留地说出了我的目的。 她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够了,她问道:“你也是来找老相好的?” “啊?” 她笑得狡猾极了:“这一对对儿的鸳鸯啊,总往菩提树下约。喏,往前直走左拐,就是清河群主的院子。菩提树就在清河群主的院子里。” 我装作和迷惑的样子:“清河郡主的住所?能随便进吗?” 丫鬟笑了:“清河群主早就去世了,现在她的院子被锁起来了,根本没人去。” 我默了默,难怪那些小鸳鸯都爱去那里。 我道了声谢,转身往就往前走去。 “等等。”那个丫鬟喊住我。 “你不问问我叫什么吗?”她笑着对我说。 我顺着她的话问道:“所以姑娘的芳名是?” 小丫鬟掩嘴一笑:“不要叫我姑娘啦。叫我犹欢就好。” 这小丫鬟一口标准的中原官话,念起“犹欢”这个名字来也别有风味。 我赞了一声好听。 犹欢对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犹欢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怔住,她笑起来,真的好像一个人。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我站在菩提树下,有些茫然。长孙瑛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菩提树下埋了什么吗? 这样想着,我四处寻找,想要找一个能够挖土的工具。 最终我找了一把小铲子,围绕着菩提树的根部挖了起来。 我越挖越深,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土里的蚯蚓扭来扭曲,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我恨恨地把小铲丢在坑里,铲子斩断了部分根系插在土里,发出了与金属相撞的声音。 我连忙把铲子拿开,挖出了一个金属箱子。箱子上了锁,我想也没想就拿铲子砸开。里面只有一本书,我大致翻了翻,原来是易娘的随记。我把随记揣进怀里,就匆匆离开了。 我离开后,也并没发现那个圆脸小丫鬟竟凭空出现在了菩提树下。 犹欢微微蹙眉,嘟囔道:“也太粗心了……” 犹欢施了个法,快要倒掉的梧桐和地上的土坑,都恢复了原状,就好似无人来过。 “犹欢。”走廊的屋檐下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犹欢转过身向男子走去,身形渐渐拉长,最终变成了男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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