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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 她前不久还干净清秀的脸肿了一大片,眼角变得紫红乌青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嘴边渗着血有些结成了血痂。 看着宁茜走路还一瘸一拐,柏离心脏一紧,他担心地走到宁茜身边搀扶她,却被女人无情地推开。 “别碰我!” 柏离身形不稳地踉跄着往后跌,被厉渊及时稳住扶正。 “你们吃饭吧…回去的事别再提了,开学再回去,还有。”宁茜下驱赶令,“孩子,你吃完就哪里来的回哪去。” 柏离看向厉渊,发现厉渊望着宁茜身上的伤痕的眼里,蕴含着浓浓的杀意。是了,谁见了这样的场景不会愤怒憎恨。 从前柏离一直不明白自己母亲身上为什么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结痂伤痕,它们一般都藏在宁茜衣服基本能掩盖的地方,他便没有多想,只觉得大概是磕了碰了。 但这次这么显目狰狞的伤口布满她的脸上,再不多想都能想到这是人为出来的,还是暴力地下了痛手。 罪魁祸首只有一人,宁茜只去了柏柴那里。 柏离想着该怎么办,厉渊突然从他身后站了出来,脸色阴鸷的问宁茜“他家暴你是不是!” 宁茜不想多提,缄口站到一边。 “阿姨!!”厉渊头一次这么激动,仿佛被打的人是他一样,柏离想拦他都拦不住。 “就这么忍下去吗?这是第几次,您告诉我这是他第几次打你。” 第几次?记不清楚了,从结婚以来她哪天不是在丈夫的毒手中熬过来的。 想想没结婚前快乐的日子,宁茜只觉得悲哀,悲哀的婚姻,她悲惨的人生,一切痛苦从她结婚那天起就生了根发了芽,结出名为灾难的果。 “是不是非要他把你打到死你才愿意离开这种人。” “厉渊!”柏离生气地喊了他一句,他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一个长辈说话,“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会解决好的。” 一声重重的厉渊把他叫回了神,厉渊骤然清醒般地倒退了两步,说了声抱歉。 “吃完饭就走吧,还不是很晚应该赶得上车。” “母亲。”柏离每看她一眼心疼就更多一分,“阿渊他说的对,我不知道您以前怎么样,可是您真的要这样忍受下去吗?” 这明显就不是第一次被家暴,或许也不是最严重的一次。 “阿渊?”宁茜冷笑一声,肌肉牵动伤口痛得她“嘶”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掰正过来的,你知道老东西怎么和我说的吗?” “他说你现在回去就是想鬼混!” “母亲…”柏离被她冰冷的眼神穿透了心脏,为什么她总是可以把最无情最糟糕的话和形容词安在自己身上。 柏离真的很想问她,“我真的有那么差劲那么不堪吗?”但想了想,预想的到会得到怎样的回复,他只能受伤地听着。 “这个世界绝不容忍同性恋的存在,绝不!” 类似的话父母给他洗脑了无数次,他也尝试着改变,可是怎么可能变得了呢,这种天生的东西要怎么去抹杀掉。让他和一个女孩子结婚,然后毁掉那个女孩子的一生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母对同性这么排斥,已经到达了一种病态,惊弓之鸟的程度。 如果一直这个样子,他们的观念不能改变,柏离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了。 厉渊到来后,柏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过,只迎来了满身伤痕的宁茜。 或许这是一种警告。 之后厉渊呆了一会就又回去了,他没有吃任何东西,只临走的时候,趁着宁茜不在给了柏离一个额头吻。 柏离感受着额间蜻蜓点水,转瞬即逝的温暖,失声给了厉渊最后一个拥抱。然后他最后能做的就是站在自家门口,目送这个对他恋恋不舍的男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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