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再重逢 (第2/2页)
天救了她是怎么一回事,便又细细跟我说起那日所发生的事来,我一面听着,心想,除了结局不同,过程果真与原着中所描述的一般无二。 我距离龙傲天其实很近,只是一张桌子的距离,而如果除开这张桌子,我俩之间,就只是三两步就能走到。他目光灼灼的钉在我身上,那视线仿佛能化为实质,激得一颗心滚热得发烫,可我却不敢对上他的,而是有意的避开了。这一刻,我仿佛离得他很近,又仿佛很远。或许这是因为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深沟的缘故。 堡主夫人说着,另一面江青青又走了过来,说:“娘,您回来叫人通报一声便好,我自派人去接您回府,又怎么会出现马匹受惊这种情况?” 堡主夫人道:“我就是不想你们知道才自个儿回来的。再且,若是让你来接了,又怎么会碰上这段缘分?人说福祸相依,总是有点道理的。”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她又说:“既然仁甲是你救命恩人,怎的今晚夜宴不请他来?若不是龙兄弟说他有位相识也在江家堡,我都还不知道。” 江青青笑道:“原是应该请他来的,只是前天儿子派人去请,听得他说近来身体不适,我想着这宴会繁杂,便想让他好好歇着,保重身体,等改些天身体好些了,再将此事说与娘听。” 在堡主夫人面前,江青青倒像只被拔去了牙的老虎,往死里的气场尽数给收了回去,这会儿竟显得人畜无害起来了。我心里暗想着,江青青拿我谎称病这一件事出来说,一则可以当做借口,二则也是在提醒我那晚的事他没忘记。小心拿眼窥了一下,果不其然,江青青正皮笑肉不笑看着我,看来心里是十分“惦记”的了。 堡主夫人听闻我病,又忙问起我身体状况了,我理了理心绪,只说这两天吃过药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堡主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又说道:“站着说了这么会儿话,也该累了,咱们就都先坐下吧。仁甲大病初愈,也不宜吃那些油腻的,”一顿,她招手唤来一个婢女,吩咐道:“鸢儿,你去厨房叫厨子做几样清淡的菜色来。” 那鸢儿应了,福了福身,便退下去了。 吩咐完后,堡主夫人则回到了主座上坐下,江青青的位置在她旁边,我则坐到了龙傲天旁的位置。碧云因为身份,便只能退至一旁的奴仆中去候着了,我遥遥朝她眨了下眼,示意叫她放心,她朝我微微一笑,也表示知道了。我这才松下一口气,稍稍定下心神来。 甫一坐下,垂在身侧的手便被龙傲天紧紧攥住了,我暗自一惊,望向他,他也正望着我,四目相对之下,心跳猛然漏了一拍,想着现在这也算是在公共场合,且堡主夫人的位置就在旁边,我跟他两个大男人在底下拉拉扯扯的,别人见了,指不定要怎么想,便挣着手想要挣开他,没料到他却是愈发攥得紧了,一点儿挣开的机会也不给我。 见状,我只好偷偷靠近他,低声说:“放开。” 他似乎对于我的主动靠近很是满意,连带着声音里头也含着浓浓的笑意,他也低声,一字一顿的说:“不放。” 我一愣,抬起头来看他,正好对上了他的眼,这一眼,便彻底撞入了他像是参杂了揉碎的万千星辰的眸里,呼吸一滞,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被他攥着的手仿佛要烧起火来似的。有一刻我是感觉整个世界都寂静了的,仿佛这一瞬间,所有的人和事都离得好远,只剩下我跟他。但很快我又从这种感觉中回过了神,深觉那只是自己的一时幻想。 这时候忽听得堡主夫人一旁道:“我本就不爱听戏,就不点了,拿去让仁甲和龙兄弟,看他们想听什么。” 呈着戏折子的婢女柔声称是,便缓步来到我和龙傲天的桌前,好在龙傲天在婢女来前的一刻就松开了我,那手悄然无声的松开,只觉得手腕上的力道突然消失,浑身一松,我立刻便往后挪了一步。 婢女端着一个漆木盘子,盘中放有一本戏折子,还有一小碟赤墨和一只狼毫笔,要想听什么只需拿笔在折子上一勾就行了。此时恰巧从侧边儿上吹来一蓬风,拂过林子,唰唰雨哗似的声响,吹得原就摊开的戏折子一连翻过几页,一场场剧幕在眼前迅速翻过,好像在预示着,今日之繁华盛景,也只是场才刚刚开锣的戏。 “公子?” 婢女轻声唤着。 我猛一回神,顿了顿,说:“我不懂这个,就不点了。” 又呈到龙傲天面前,他一笑,说:“我也不点了。” 这戏折子呈到最后,还是江青青来勾了一出桃花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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