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垂钓 (第2/3页)
要朝外走,伸手就去捉他衣角:「恩公——」 「怎麽?」玄茗回首看他,目光停留在那张杂揉了羞赧与盼望的白净脸庞上。 成功拦截男人的苏云岫不自觉晃了晃手里捏着的衣料:「我能去看看麽?」语毕又扭捏着补了句:「连捉鱼都让恩公动手多不好意思,我想亲手抓上一尾鱼……」 明知这傻乎乎的糯米糕跟在身旁帮不上忙,玄茗吐出的回答却再清晰不过:「好。」 於是替他用竹子削了鱼竿,又找来线缠在上头,拿竹尖烧弯绑上做鱼钩;得到钓竿的小少爷别提有多兴奋,双颊红扑扑的,和枝梢上艳色照人的李子般,找准了男人身侧不远处的位置,一坐便是近一时辰。 眼看苏云岫神情自起初的亢奋到落寞,半只鱼儿也不赏他的脸,纷纷绕开钩饵处游行,玄茗踌躇半晌,最终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朝溪水凌空一点。 小少爷正盯着静如止水的钓线出神,冷不防瞥见丝线轻晃,当是自己花了眼,揉揉眉心後却发现手里竹竿震动愈发强烈,既喜又慌,握着竿身无措地朝身前拉:「杜仲、杜仲,帮我一把!」 书僮方才见他这处没动静,便朝上游走远了些,想瞧瞧是不是位置拣得差了才钓不上鱼。此时虽能听见他呼唤,一时却赶不到苏云岫身侧,只得遥遥回应:「少爷,你等会儿!小的这就过去!」 这咬钩的鱼力道非同小可,苏云岫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坚持数息就快被耗尽了力气;可他一心想钓上鱼给玄茗做汤喝,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愿放手,和那鱼斗得涨红了雪白脖颈。 他想着坐姿不好使劲,杜仲又迟迟未到,便想立起身来换个好出力的架势。可他低估了这鱼拼死一搏的狠劲,才艰苦地要站直身子,那鱼便咬着钩朝溪中央奋力逃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苏云岫被扯得身子一歪,眼看就要落入溪里,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腰间忽地被人揽住,手里钓竿亦被人接过,男人低沉嗓音传进耳中:「放手。」 苏云岫下意识松了手,钓竿被玄茗牢牢把握,只见他熟练地一提一拉,那顽强溪鱼便离了水面,在钩上摆尾挣扎起来。 「你的。」 将足有前臂长的鱼自钩上解下,玄茗原想将牠扔进苏云岫脚边的小陶罐,却倏然发现这鱼连那罐子洞口也入不得,只得继续拎着,低头朝呆呆仰头望着他的糯米糕解释:「你这罐子搁不下,先放我那。」 苏云岫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看看他手里那尾鱼,俊秀脸蛋绽开笑容:「嗯!」 灿若星辰的笑冷不防撞进眼中,玄茗微怔,只觉糯米糕这模样眩目远胜顶上烈日。 怎麽回事? 心口似有千万只奔兔跃过,跳动急促而猛烈,两人身躯相贴处和起了火般灼人,玄茗难以将目光自那张脸上挪开半分,甚至想俯首低眼,再将他秀美五官看得更清楚些—— 「少爷!」 姗姗来迟的书僮上气不接下气,跑近两人後好一顿粗喘:「您方才是怎麽了?小的能帮些什麽?」 他一出现,若有似无萦绕在两人间的旖旎便烟消云散。玄茗下意识松了手,提着大鱼就往自个放竹篓处走:「这鱼够吃三餐了,收拾收拾回去罢。」 环在腰上的有力手臂离去,苏云岫说不清地怅然若失,对着脸上写满迷惑的杜仲道:「没事,恩公解决了。」 杜仲挠挠头,回头望向男人手里那尾鱼,嘀咕道:「怎地我一不在鱼便来了?还这麽大?」 疑惑归疑惑,他家少爷能不空手而归,杜仲自还是高兴的,没再多说什麽,抱着陶罐跟在两人身後;走在前头的玄茗和苏云岫却一反常态,静谧地连风吹草叶声都能听见。 平时总有说不完琐碎小事的小少爷忽地成了哑巴,男人浑身说不出地别扭,走出没多远便低声道:「怎麽,这鱼把你吓着了?」 不知自己莫名失落从何而来,连带着没了心情絮叨的苏云岫呆了呆,气呼呼地扬首:「恩公将我当作黄口小儿麽?」 瞧他恢复如常,男人稍稍放了心:「下回直接松手就是,被拖进溪里头可不好玩。」 「可我要给恩公做鱼汤,」糯米糕噘着嘴:「好不容易钓上呢,让牠溜了的话拿什麽做呀。」 差点没将「溜了便溜了我再用灵力赶些鱼给你就是」说出口,玄茗成功在嗓子眼将这话吞了回去,抬起手里满满当当的竹篓:「我捉的还不够你做?」 「那怎麽一样?」较真起来一点不让,苏云岫端详了会方才险些让自己成了落汤鸡的元凶,复又兴致高昂:「这鱼好肥呀,烧汤肯定好吃,恩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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