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 (第1/2页)
大学开学日那天,我爸没有来送我。他好像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大片,消瘦的像随时能被风刮倒。我妈离世以后,他辞了之前的工作,换了一个闲班,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我拖着行李箱在家门口说,爸我要去上大学了。他扶着老花镜在平板电脑上下着棋,半天才回应我,好。 我关了门,行李箱的提拉带就移到了我身旁的谢归时手里。他要和我一起去大学报道,我也一直无心整理那些流程安排,由他领着去坐车、下车、报名、签到、去往同一间宿舍。路上谢归时提起他之前考虑过要不要找宿管安排,没想我们直接被分在了一起。我低着头回答,哦。 师大的新校区靠着海,我们的宿舍楼在十七层,站在宿舍阳台上的时候能看见整片海湾,视野开阔,景色非常漂亮。我记得刚到那天是很晴朗的天气,湿润又难得清新的空气抚过了我僵硬的面庞。我站在高层看着模糊了边际的大海,金灿灿的阳光悉数洒落,拍打石滩的波浪顿如万花筒里碎裂的蓝色玻璃。 谢归时陪着我站在栏杆前眺望,他牵住我的手但并没有看我。他说:“真是一个好天气不是吗?”我偏过头看见他的黑发被吹在脸侧,眯起眼惬意地让海风扑在他干净的面上,唇角微扬。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氛围,而我几乎以为他和海天融为了一体。 新校区的所有寝室都是还算宽敞的四人间,上床下桌,两张床相连处是可以储物的梯子。我的另一个室友刚进门就禁不住赞叹连连,“果然是新校区,基础设施就是不错。据说北方那边的老校区宿舍可破旧了!”我看着新室友兴高采烈的模样不自觉微笑起来,他大大咧咧的性格看起来很好接触。 新室友看到阳台上的我们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一拍掌激动不已地拖了箱子进来。“诶诶,兄弟们好啊!我叫刘军,军人的军!” 我看着他高兴的样子也想说出我的名字,但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开过口,说话成了一件艰难的事情。谢归时在我的旁边对他着微笑,“你好。我叫谢归时,他叫赵闻非。”除此之外,他没有说更多。 “谢归时?哎呀我老早听说过你,你可出名了!”刘军充满兴致滔滔不绝,“你是不是很会玩音乐啊,听说入学前就被吉他协会慕名邀请入了会,新生群里都在说经济学1班的谢归时大帅哥啊!我这么幸运和红人一个寝室……”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身旁的谢归时一眼,他依然是那种淡漠的微笑,礼貌而疏离。我并不惊异于谢归时会得到更多的关注,他本来就有着吸引所有注意的能力。师大不像高中,这里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患有精神疾病,就算知道也不会像在高中那样闹得人尽皆知。 刘军还在说着恭维的话,这也许是他表达友好的方式。只是他也没有看我一眼,让我觉得自己与透明的空气毫无区别。我听着窘迫,手心不由渗出了汗,谢归时直接搂过了我的肩膀。 “我们出去看看校园。”谢归时只给刘军留下了这样轻飘飘的一句,便直接揽着我出了门去。 我的大学生涯由此开始,在那十七楼的海景宿舍,我的床位和谢归时靠着左墙连着,右边是刘军和第二天晚上才慢悠悠来报道的韩戈的床。 韩戈是个典型的富二代纨绔子弟,各种名牌奢侈品加身,要不是学校强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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