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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过十字路口,车水马龙的汽笛声从身前身后经过,吴海不得不虚按着耳机的收音口,好不让俞更寅察觉他通话的环境。 “我这边有一些事,可能要耽误时间了。” “嗯嗯,晚饭别准备我的份了,你和…你们尽管嗨,我可能今天都回不去。” “没事,没什么解决不了的,朋友都陪着呢,别担心了。” 其实展览早已结束,一切顺利,隐瞒恋人的负疚感让吴海嗓音发紧。昨晚张欣尧越界的举动成了他心里的刺,他不理解俞更寅为什么会和一个猥亵犯成为朋友,那友情坚固地存在着,让他心里烦乱,想不好怎么处理。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电话里听闻张欣尧还没有走,青年在回家的路上岔路左转,还是坚决而果断地转向画室。 当初吴海执意认为绘画和生活应该是不能混杂的两部分,俞更寅才收手没将家里的客房大改造,而是替吴海在临街附近租了一间单独的别居,好采光,大画架,堆满颜料的气味,他的Alpha总是这么贴心,难得的是纯外行来办事还能选得称心如意。 吴海想到自己参加过的酒席,按性别围坐,除他以外一桌都是富商们带出来撑场面的Omega名媛,乱七八糟的信息素与香水味包围整间。人人很自在,只有吴海碍于应酬如坐针毡,一心闷头吃喝。他无心附和那些关于美容或绯闻的话题,但有时候就算不想听,声音还是会钻到耳朵里。 ——那个谁的朋友圈,你刷到了没,简直太惨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看了看了,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老杨多好的人,努力积极,钱都是打拼一辈子赚到手的,结果被刚认识三个月的Omega全转走了,报案调查才发现人家那个住址学历生平连带身份证号都是假的,从头到尾一骗子! ——那个Omega叫什么来着?之前还和我一桌吃过饭呢,模样看着听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要我说老杨也是,这年头别的Alpha都精了,知道去医院洗个标记不疼也不贵,平常给的都是小恩惠,终身标记之后才肯不吝啬…就他脾气好,楞去当冤大头。 ——话说回来,我们O真是越来越难了,本来靠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就少,还因为一些败类被Alpha们防这防那的…… 没有标记的吴海在这种场合里永远被认成单身,就算心里有被触动,表面上也沉默得理所当然。 吴海并不缺钱,无论是原生家庭还是后来的声望都给他很多加持,但当他每次提出算明账,都会被俞更寅严辞拒绝,在后者看来,付出是一种责任,他享受这个过程。 画笔一顿,拐出一块浓烈的色彩,吴海为自己偶然的出神愣了片刻,随后换了一根笔杆,把它精细描绘成眼睛,眼尾上翘,是在笑的模样。 无论外界有多少纷扰噪音,在一个人在绘画时都是安静的,比起众人围绕,吴海更享受私下里独自一人,无人打扰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能听到画笔和纸张摩擦,能听到雪花与夜幕落地。 他蜷坐在画板前,不知不觉入睡,梦境是短暂纷乱的片段,那些片段最开始放松而快乐,让睡着的人舒展眉目浅浅笑了,而后开始变得阴暗扭曲,像不断旋转收紧的空间,吴海呼吸越发急促,忽然间大叫一声惊醒,胸口还在不断起伏。记不清梦里的故事,空余下心悸的直觉,额头后背冷汗涔涔,好久才平复呼吸。 是因为张欣尧吗? 吴海用力摇头,试图借此把糟糕的不安甩掉。可能是最近发情期要到了,激素水平带着情绪也不稳定,明明已经是二十三岁的成年人了,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经验策略面对各种各样的糟心困境,问题也总有办法解决,才勉强阻止了不好预感的持续发酵。 要是有个人能陪着就好了。 吴海反应过来时,不知怎么就拨通了最熟悉的号码。时钟指向凌晨三点,任何一通电话在这时都算扰民了,意识到后他想要挂断,另一边却很快接通。 “喂?” 俞更寅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仿佛连夜唱过K。 “怎么没睡啊?”吴海怕被反问,又补充道:“我都睡一个来回了,你电话怎么大半夜的还能接通?” “失眠,没睡着。” 对外科医生来说,作息基本是完全紊乱的,记忆里俞更寅失眠是常事,吴海并没有特别在意。 话题戛然而止,吴海静了一会,要打电话的也是他,忽然不说话了的也是。气氛一时间有点古怪,俞更寅缓缓开口,先打破沉默: “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小俞。”吴海吸了吸鼻子,囔着道:“今晚有点冷,我想你了。” 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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