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疼 (第2/2页)
迟厌喘着气,似乎对伯恩刚才中途抽离这个行为感到不满,微垂着眼,没有搭话。 伯恩也没想等迟厌答话,索性直接弯腰将其抱起来——用一种抱小孩子的姿势,俩人面对面,迟厌的头靠在伯恩的肩膀上,而伯恩一手环住其腰身,另一只手拖着他的屁股。 这样的姿势让净身高一米七八的迟厌竟有些娇小的意味,要知道迟厌虽然看起来瘦削,但其实浑身都是硬朗的肌肉,一旦动起手来爆发力极强。 迟厌懒得动,老老实实地趴在伯恩身上。 伯恩抱着迟厌一路到了浴室,迟厌偏过头打量四周,空间并不大,大概能容纳十来个人个的样子,说是浴室其实也就是有一个能调节温度的莲蓬喷头罢了。但不管怎么说,五楼的生活条件确实比一楼好了太多。 伯恩把迟厌放下,此刻迟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双腿内侧酸痛无比,脚刚一着地就双腿发软,差点顺着墙倒下去,好在伯恩没有完全松手,在迟厌要倒的瞬间把他的腰揽紧。 淅沥沥—— 莲蓬喷头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冰凉的水,过了两秒才开始温热起来。 但没有伯恩的身体热。迟厌感觉跟自己贴着的这具身体像个大火炉,只要是伯恩碰到地方,都变得紧绷灼热。 迟厌微微抬眸,伯恩金色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垂下来,凸出来的锁骨和斜方肌曲线宛如世界上最完美的连接方式,充满了力与美的野性。 由于冷空气与热水撞击,浴室里雾气腾腾,徒然增添了些旖旎的意味。 “这些,”伯恩轻柔地抚摸迟厌背上的皮肤,只见那白皙的肌肤上面有刀痕、弹痕以及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瘢痕,眼中喜怒未知,“怎么弄的。” “从小就有的,大概是从我六岁开始吧……那个颜色最深的是火烧的,最丑的那一个是在森林里被树枝划的,还有这个……”迟厌指了指胸前的一个圆形疤痕,“这是第一次杀人被人反击射伤的。” 伯恩嘴角仍旧微微抿起,听完眼中未起一丝波澜。 浴室里短暂的静默了一下。 迟厌有些讶异,从前他伪装成各种身份以便刺杀的时候,免不了要主动去认识些人,自己则会假装不小心露出身上的伤疤去博取同情和信任,再编造一个凄惨的身世,那些人就会红着眼轻轻地抱住他说一些安慰的话。 虽然那些话迟厌也不喜欢听,但大部分人都会如此,一边摸着他的背脊一边感叹他身世多舛,天道不公。 伯恩不再看着那些凌乱的疤痕,捻住迟厌胸前一颗殷红的乳头,看着它慢慢挺立变硬,用力地搓揉一番。 “你……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迟厌轻喘一声,偏过头看着伯恩的眼睛,里面仿佛盛着古老的森林,什么惊天骇浪都不足以让它动容。 “嗯,为什么?” 迟厌眉尾一紧,闻言忽然笑了:“因为我是个杀手,这些伤都是训练的时候落下的。” 在乳头上搓捻的手指微微一滞,浑厚的声音从伯恩的那张薄唇里吐露出来:“原来如此,那你杀过多少人?” “大概两百多人吧,记不太清了。”迟厌思索了一下,“不过,你应该问我这些疤疼不疼,有多疼。” “我想,我应该问你为什么会疼。” 迟厌眼中笑意更甚,从身前抱住伯恩,然后低头狠狠地咬在伯恩的肩膀上,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迟厌甚至能感受到牙齿缓慢地磨过肌肉下面的软肉组织。 伯恩拧着眉,身体自然反馈的痛感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没有推开迟厌,也没有像扭断别人的脖子那样把迟厌杀掉。 血液混着喷头淋下的水迅速顺着俩人的身体流到地上,被稀释过的血水看起来更加恐怖,让人不由想起一些譬如分尸现场之类的不好场景。 “疼吗?这就叫疼。”迟厌松开嘴,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刚咬的地方,继而抬头看着伯恩。 伯恩的目光落在迟厌的嘴唇上,上面沾了血,配上迟厌一张俊美的脸,显得更加妖冶了,然后……不自觉的,伯恩俯身吻了上去。 一条温热的大舌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翘进迟厌的牙关,在他的口腔里横冲直撞,疯狂地攫取一切。迟厌呆滞了一下,然后伸手抱住伯恩的后脖子,试探着用舌头去对抗那条蛮横的大舌,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亲吻来得突然,对方的津液和血腥味在缠绕的舌间萦绕,伯恩呼吸变得灼热,用力地探索过迟厌口中的每一个角落,迟厌轻颤着承受他的掠取,眼角不自觉地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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