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宝盒追嫦娥_孝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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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子 (第2/3页)

得高……咋了?”

    刑警瞄了瞄灵棚正中央被白花簇拥的路美娟遗像:“你认得死的是谁吗,就来吃席?”

    “怎么不认得!”虽然尿了裤子,但对准他的枪都已经放下了,他自觉梗起脖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死的是老刘家媳妇儿!我今天一开门,发现门里塞进一张讣告,都是邻村的,平时也见过几面,是家属特意叫我来吃席的!”

    刑警捏着那张打印的纸条,如果那玩意儿也叫讣告的话,他的手颤了颤,狠狠一跺脚:“撤了撤了——”

    刑警们的注意力都在灵棚,根本不知道,几百米开外,有人正从望远镜里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草丛中散发出淡淡的腥味,这山脚总有人放羊放牛,这股腥味便是家畜粪便经过风吹日晒沤出的味道。

    有十多年没回来过了。

    难闻的气息让他生出一种本能的愉悦——他小时候,他爸张子强就是替别人家放羊的羊倌,他每次去山上,都能找着他爸。

    张吉彬继续盯着望远镜里的灵棚。

    他找来吃席的男人被放了。

    几个刑警扑空,招呼跟来的武警各自回到警车。

    红蓝警灯驶出村庄,灵棚再度安静下来,苍凉的唢呐入耳,又过来约么十来分钟,从灵棚走出一个稍显驼背的老头儿,路过吃席的客桌,老头儿先是挨个打过招呼,最后才沿着黄土村路朝村尾走去。

    张吉彬丢下望远镜,站起身。

    乌河村村尾,某平房。

    房子墙角边种满白色的夜来香,因为是背阴面,地上铺着的土砖晒不到太阳,除了人总走的一条蜿蜒小路,其余地方已经长出来湿滑的墨绿色青苔。

    这是刘建和他结发妻子的住处,虽然没人住很多年,但他有空就回来打理打理。

    路美娟‘丧事’流水席办了一个礼拜,天天闹闹吵吵。前两天刘建还在灵棚里守着,担惊受怕地应付那些问东问西又劝他节哀的大娘,今天刑警们又是一无所获,没他什么事儿了,他害怕自己不小心说漏,路过老家,便进来躲清净。

    因为这房子没人,以前总有小年轻趁半夜钻进来拿这儿当免费旅馆,还有更过分直接架摊子在院儿里吃烧烤,留下一地垃圾,后来刘健就给这儿装上了铁门,篱笆拆掉换成了墙,墙上头粘了竖起来的玻璃碎片,密密麻麻的,防止人翻进来。

    刘健蹲在那些夜来香前,拎起地上的喷壶,嘎吱嘎吱捏喷壶给它们浇水。

    他身后的大门敞着,阳光就在清晨这么一小会儿功夫能晒到房子前脸。

    一整排夜来香都挂上了水珠,刘健把喷壶放回原处,扶着窗沿站了起来,当年被张子强打得落下了毛病,年轻时候还没怎么样,岁数大了,蹲时间久了再往起站,骨头钻心地疼,头也一偏一偏地坠痛。

    门口传来渐近的脚步,以为是同村的村民也没多在意,但那脚步就停在大门,刘健慢吞吞地回过头,看清是谁,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刘叔。十来年没见,你挺见老啊。”张吉彬打招呼的语气显得很平常,甚至还有些亲切。

    刘健的腿原本就蹲的有些抽筋,这下受了惊吓,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腿肚上的旧伤似乎重新被镰刀割开,冷汗瞬间爬满脑门儿,他开口道:“警察都在找你……”

    张吉彬点点头:“知道啊。”

    “你爸要是还在,他肯定不希望你犯法……”

    见张吉彬不答,刘健以为是提到张子强有效果,继续道,“你犯了什么事儿,跟叔一起去派出所自首吧,政府肯定给宽大处理。”

    “也没什么大事,”说着,张吉彬笑笑,“就弄死一些人,”他扳着手指数着,数到第十根手指,摇摇头,重新抬眼看着刘健,“哦,对了,今年撞了大彩,还弄了个警察。”

    “彬子……你……”

    被刘健的神色取悦,张吉彬索性从兜里掏出手枪,装好消音器,还细致入微地检查了一遍:“刘叔,明白我是为什么来的吧?”

    周围只有山林里的布谷鸟一声声啼叫,乌河村这十年人口流失非常大,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稍微有出息的把父母也一同接走了,乌河村连村干部都是上了六十岁的老人,村民们不是腿脚不好就是耳朵背,来了也无济于事。

    怕害死别人,刘健连“救命”都没喊,嗓子反上来血味儿,他剧烈地咳嗽几声,说话变得更嘶哑了:“怪你爸,不教你好。”

    张吉彬眯起眼:“怎么说?”

    刘健:“你小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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