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第1/2页)
璧孚长公主推门而入的时候,庞蕴的指尖正拨弄着一个短粗的匕首鞘,上面镶嵌着打磨圆润成熟的各色宝石。 “听说你又接了一人入宫,”璧孚凤眼扫过墙上那副画,有些晦气,但没太过表露出来,“就偏偏非得是这张脸不可吗?四方来朝,皇族,世家的女子都任你挑,你怎么偏偏执迷于一个死人。” “阿姐,我都带了那么多人回来了,怎么现在受不了?” 璧孚忍不住低声哀求:“陛下,以往便罢了,这次您连跑马场的奴隶都带回来了,我知道您很聪明,不会轻易中计,可万一呢,您过去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 “可你说过的,我杀了那个人。” 璧孚:“是啊,你杀了他。” 可差点也杀了自己。 庞蕴目光盯着那幅画往上滑,皱眉道:“阿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这个人已经不会惊起我心中任何波澜,我甚至不去想已经记不起和他有过任何交集,冬白散药效很好。” 那是一味药,传闻只要濒死之人服下,就有一线生机,不过那药却让人忘记此生最执念之人之事。 烛火照着,他身上的料子是庄重的织庭丝,他傲慢地抬头,撑在桌子上,金红的烛火将他的五庭眉眼映照得更加俊美:“这幅画就是我树的一个靶子。” “不管是哪里来的,怀着什么目的,”庞蕴忽然觉得好笑,一笑,露出了虎牙,身上那股戾气消了一半,俏皮道,“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便不用留了。” 璧孚连说了三个好字:“希望你能一直记得你这句话,易云公主在来尤蚩的路上,她的国虽灭,可是传闻从阳国有一藏宝库,只有历任国君才知道它的下落。” 庞蕴悠悠道:“……藏宝库。” 夜色正好,月也正好。 原本雅致的园子,几道肃杀的声音过后,怪石上趴了一个人。 第二日有个宫里的公子伴着酒意跌入池塘被淹死的消息便传遍了。 唐桑替庞蕴研着磨,他本是无心一提:“这好端端地怎么就能掉入塘里呢。” 庞蕴写得一手极漂亮的字,遒劲如嶙峋老松,藏锋刚猛顿挫,铁画银钩。 “脑子发了懵,却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的,人从哪里就送回哪里去吧。” 唐桑如同却遭了电打似地定住,庞蕴把纸一张一张摊开,那上面粗剌剌写就的是“山河寸土尽,水陆迷畏途”“有园多种橘,情生远别时”,载的是跟他格格不入的小调。 庞蕴放下笔,他回头看着唐桑:“你猜这首诗出自谁的手里?” 唐桑摇摇头。 庞蕴说出“亡夫”两个字,摇头:“真是俗透了。” 唐桑知道自己和这宫里众多的人都是那人的影子,他好奇过究竟是怎么的人让王上这么念念不忘,他没见过,只贴着旁人的只字片语学了个皮毛,王上便对他与众不同了,可见那个人在他心中多重。 可是如此,王上还是将人杀了,而且是极其残忍的方式。 “我听说王上前几日去见了迎柳院的那人,”唐桑亲热地揽起庞蕴的袖子,“听闻他伤得很重,不如接到我院子里来,我也帮着照顾他。” 一提起那人,庞蕴就头疼:“那就是个小疯子。” 庞蕴想起那自称是萧鉴的人,整个人挨近他,别着脸贴住压着他的匕首,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声音很紧张,又不可置信,眼泪汪汪的:“你居然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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