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同一只蝼蚁谈论制度与规则,你不觉得自己虚伪可笑么! (第2/2页)
同期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却都对他没有吸引力。 他是个贪心的人,想要的比这多的多。 只是一切都要结束了。 “葵家主。”林酒眠直起腰身,向他深深叩首:“如果我死了,我希望能写一张纸条,与我的遗体一同烧成灰烬,撒在大海里。” “为什么?” “人死后的灵魂在渡过三途川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压着重量,灵魂就会轻飘飘的,被冥界的水流冲到未知的地方,无法轮回。”林酒眠轻声说:“我要在纸上写我的名字,这是我走到现在,唯一一件属于我的东西,我想将它带进冥国。” “玩宠在出训练营前都以编号相称,直到被赐名。”葵说:“你叫什么?” “我有名字,”omega重复道:“我叫林酒眠。” 无数片段在他面前闪过,有人握着他的手教他一笔一划写字,教他看天上的星星,给他讲外面的世界。 他有名字,他是被祝福的,他也曾被人期待与喜爱过,他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比外面任何人差什么! “酒眠。”葵的声音清晰缓慢:“谁给你取的名字?” “我的父母。”林酒眠说。 葵的表情在日光下看不分明,像是融进了光晕里。庭院寂静,就在林酒眠以为葵要失去耐心直接处决他的时候,葵像是疲惫了般,复又拨动那张弓弦,像是在弹奏一支无人能懂的曲子。 “回答我一个问题吧。至此为止的人生,你认为是有意义的吗?” “有。”林酒眠在萦绕于庭院之中的风中睁大眼睛:“尽管它荒诞滑稽,我否认命运,但我绝不会否认我的人生。” 清越的一声脆响,葵放下了手中的弓,站了起来。 “那就先欠下了。”葵自言自语。 “给你一天的时间。”他开口说道,银白的长发在空中飞扬:“逃走吧,然后向我证明你人生的意义。” “我……”林酒眠的心砰砰直跳,心脏深处的烙印也鲜活地恢复了疼痛:“您……您放过我了!” “没有。”葵摆摆手,“家规只说私通者当处于死刑以正家风,却没说处刑时间,今日天气太好,不适合见血,等挑个合适的时候吧。” “给你一天的时间逃跑,一天之后,无论是被葵家的侍卫抓住处死,还是因为精神烙印发作心脏枯竭而死,我都不会再过问。” “等某一天你有资格活着站在我的面前时,再来谈论这些吧。” “就让他这么走了?”一旁的侍卫惊道:“家主大人,这……” “一个孩子。”葵家主淡淡地说:“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小孩,就随他去吧,困在这锦绣堆里确实没什么意思。” 侍卫是从多年前就一直跟着现任的葵家主的老人,他看了眼远处已经跑得只剩一个小点的小孩,又说:“可他是家主大人接到位置后,挑选的唯一一个……我以为……” 葵家主把玩着缠绕在手臂上的戒珠,想起看见那个孩子的第一眼。 在所有人里面,他的莹绿色的双眼雪亮,如同小小的新刃,带着一身没被磨平的傲气,像只关在笼子里,却会随时窜上来咬你一口的野猫。 “我杀了自己的兄弟,囚禁了上任家主,得到了这个位置。”葵慢慢地说:“我为了这个位置的合法性,自然得沿袭上任家主的所有行为,有些人甚至连葵家主换了人都没有发现。葵家主只是一具外壳,一个符号,只要有人坐在那个位置上,那么是谁都没有关系。” “这个位置从外面看起来无比美好,我上位后,葵家摄取了现任家主被枭首的德莱塞家的政治地盘,御前圆桌的职责压得我连帝都都不能出,葵家在帝都圈了再大的地,也不够我像以前一样,在境外星系当只自由的白鸟——星舰因为航空管制甚至没法在帝都上空起飞,我能做的只有在雅致的庭院里拉弓射箭,空泛地回忆一下过去。” “他的眼神野心勃勃又无比天真,就像我被王女选召,回帝都前一样。”葵轻声说道:“本来想着把他提上来哄哄,没想到他能做得这么过,第一夜就找人媾和还闹到宾客面前,生生打了葵家的脸,这下只有放他走和让他死两条路了,确实是个傻得有几分聪明的孩子。” “林酒眠,林酒眠。”葵伸了个懒腰,用弓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或许为他取名的人,也是想看这种酒神精神的具现化吧。真期待能与他重逢的那天——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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