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1/3页)
底线这种东西一旦后撤的话就很难再往前挪回来,就像此刻,在陆锦年接二连三的纵容下,陆文元连房间都不想回了。 他把陆锦年的手腕抓得很紧,脖子上平安扣的红绳在裸露的皮肤上非常扎眼,陆锦年往后缩了一点,和他拉开了距离。 “圆圆,我们不能。” 陆锦年固执的在每一次亲密接触后反复重复同样的话,这样不对,没有下次,我们不能,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就好像只要他反复申诉过就不能判他们有罪。 “为什么不能?”陆文元问,“因为你是我哥?” 这种问题很难解释,因为血亲结合会产生很多麻烦,而这些麻烦好像与兄弟之间无关。 “我们是家人,所以不能再有别的定义了,你明白吗?” “家人和爱人有什么区别?你是我哥只能说明我们比普通人更亲近。”陆文元眯起眼睛,又想到了新的佐证:“你说过你爱我,还记得吗?” 陆锦年小时候确实经常对陆文元说“我爱你”,这是让陆文元迅速高兴起来的魔法,被爱就说明被需要,当陆文元觉得自己是家庭里多余的部分时,这句话就是让他放下戒备的最好方式。 “我现在依旧爱你,但我和你说过,爱与爱之间也是不同的。” 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无可奈何,他们从小过于亲近,也没人教过陆文元人伦纲常,他一直活得很随性,所以他无法理解,也不明白陆锦年为什么要这么纠结。 喜欢和爱明明是很纯粹的东西,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 “随便你怎么说,”陆文元伸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我不会改的。” 年少多轻狂,在没有遭遇现实的鞭笞前总觉得只要坚持到底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因此无知又无畏,活在当下,不论未来。 当陆文元在陆锦年身边躺好后,那股幽暗的草木香又开始徐徐渗透,陆锦年背对着他没有说话。窗外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攀附进来,将马路上的车流一个又一个投射在天花板上,鸣笛声和马达声透过隔音材料后被蒙了一层罩子,仿佛隔得很远很远,陆锦年听着这些声音觉得思绪都混沌起来。 他想起自己匆忙塞进书包里的病历本,想起那个真实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梦,想起陆文元被捂得通红的脸。他的意识好像陷入了什么怪圈里,记得清的记不清的一起翻涌出来,他感到焦虑和不安,直到陆文元的脸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哥,你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今年过年可以陪我一起放烟花了吗?”陆文元望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完后做贼心虚地往后看了看:“咱们悄悄的,不让妈知道。” “那到时候你要听话,别又惹事被关禁闭。” 陆锦年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他抱着一罐中药和陆文元并坐在老房子的院子里,旁边是开得火红的枫叶。 “不会的,她现在已经不怎么管我了。”陆文元撑着手无所谓的样子,他早就不在乎董雨晴对他的态度了。 现在是十一月下旬,天气已经转凉了,陆文元还是穿得很少,薄薄的外套里就穿了件短袖,他凑过来在陆锦年的罐子里嗅了一下,整张脸立刻皱了起来:“真苦。” 陆锦年冲他笑了笑,端起罐子喝了一口,确实是很苦,不过他早就习惯了。他有点畏寒,早早就被董雨晴裹得严严实实的,但还是不管用,风稍微大一点他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咳嗽,陆文元连忙把他罩进外套里,右手在他后背轻轻地拍。 “哥,进屋去吧,起风了。” 今天家里没人,董雨晴去医院照顾外公,陆泽炀一直都很忙,陆文元又去翻了件冬天的外套,递给陆锦年让他换上,陆锦年一口气把药喝完了,这才拿着衣服慢慢悠悠地换起来。 嘴巴里太苦了,即使习惯了这个味道陆锦年也还是忍不住想皱眉,这些液体滑过喉管的感觉很不好受,如果不深吸一口气恐怕会直接呛出来,他在换衣服的间隙里偏过头去,不想让陆文元觉得他怕苦,但陆文元还是递过来了一块糖,这些陆泽炀奖励给他的糖果都被他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塞给了自己。 “哥,你真厉害,要是天天让我喝这些,我宁愿去死!”陆文元说完后顿了一下,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他又讨好地朝陆锦年黏过去蹭了两下:“幸亏你不是我,要不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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