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舐自己的伤口,一旦有人给了他一丁点温暖,他便撑不住想去依偎。抵住了,才敢遮着眼把眼泪浸在他肩头,哽咽着说,“你们为什么……为什么都要害他……为什么……” 白啸泓揽住了他颤抖的肩膀,他心疼又压着火,怕他伤心又怕他被人耍弄,就这么站着,谁也不说话。 门闩被打开,看见艾森出来了,季杏棠忙过去问道,“怎么样了?” 艾森白大褂的袖口沾着些胭脂粉香,他取下听诊器搭在脖颈上,把手抄在兜里说道,“吗 啡带给白先生精神上极大的快感刺激,他没有什么疾病,只是很虚弱,平静下来身体便撑不住晕厥过去,他需要休息。” 季杏棠问道,“吗 啡呢?会有什么影响?他这是第一次。” 艾森摇了摇头,幽蓝色的眼睛都泛着冷意,“季先生,吗 啡从鸦片里提炼出来,注射或是服食产生的影响远比吸食鸦片大的多,戒毒的难度很大。” 法国人用罂 粟花籽榨油,滋味芳香而甘美,英国人采汲它的果浆制为药材,印度人把它晒干成饼。苏门答腊人开始用罂 粟花制鸦片来吸食,藉以麻醉。 物本无错,错在人心。 季杏棠实在不敢想象若玉沾了毒蠹的样子,若是和烟馆里的人一样吸食成瘾,终身难以戒除,须臾不可轻离,瘾再渐次加深,瘾君子长日一榻横陈,喷云吐雾,志气消沉,体格愈弱,精神日耗,那便是个活死人了。 “戒,一定是要戒掉的。” 艾森说,“按照白先生的身体承受情况来看,我建议让他每日定量吸食鸦片,每个阶段稳住情况,依次递减吸食的量,循序渐进,再用药物辅助,最后戒除也仅一两年的时间。” 闻言季杏棠连连摇头,没听说过吸毒戒毒的,越吸瘾头越大况且那东西毒嗓子,绝对不行。 艾森又说,“如果按照你们中国人的法子强制给白先生戒毒,我帮不上什么忙。你考虑一下,如果认同的话,我就回去准备治疗仪器和药物。” 季杏棠进屋看若玉,若玉残妆未尽,凤冠霞帔珠光宝翠散了一地,神魂颠倒虚颓地躺在床上。 若玉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住在比小櫊还漂亮的大阁楼里,春水初开春林初盛,他个子小小的,在春风里满心欢喜的追逐一只花蝴蝶。蝴蝶忽然满玉兰,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要兴奋的大叫,又害怕惊跑了它们,只屏住了呼吸,虔诚地悄悄伸出一个小手指头想碰碰蝶翅,还未触及,蝴蝶纤足一点悄然立于那春笋一般的指尖,他激动地哇叫一声,心里顿时跌落谷底,他怕蝴蝶跑了,可是并没有,随即便欣喜若狂地立着指尖雀跃。有个女人,陌上春衫衫底折扇,人面夭似花研,温柔地冲他招招手,他便欢欣地跑了过去把蝴蝶举给她看,她说:胡蝶、胡蝶,飞上金枝玉叶。若玉调皮地一努嘴,把蝴蝶吹跑了。奶哥哥在女人身边坐着,阳光下拿着志怪图谱绘声绘色地给他讲:崦嵫上山有一种野兽,马的身子,鸟的翅膀,人的面孔,蛇的尾巴,很喜欢把人举起来抱着。说着手抄在他胳肢窝下把他举起来转了个圈,他呢,痒的咯吱笑。女人用牙签臻了小块西瓜递到他嘴边,问他这是什么?若玉嘴角漾起了笑意,“是西瓜……是西瓜……” 季杏棠看见若玉的嘴唇翕合,便俯身下去听他在说什么,没了声音,耳朵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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