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遇萧信然(初见) (第3/3页)
,自己服了春药难耐时,做了与采花贼一样的龌蹉事情又该如何。 他因此走得非常慢。封止想,他该去那些赚取不义之财的富户家拿些钱来,到南风馆买个小倌儿时刻备着。 开始他觉得这想法着实荒唐。走到第二个城与第三个城交界的地方时,已经非常急迫。 他觉得自己头上时时刻刻悬着一把剑,斩下来兴许并不疼,可那等待中逐渐累计的恐惧像是一张又一张沾了水的纸,糊住了他的眼耳口鼻。 越开越难受,越来越难以呼吸。 实在太难挨了。 第三个城是个小镇子,简易的娼馆都没有。那里民风淳朴,路不拾遗,百姓和乐。 小二问他可有不舒服,剑客摇头说只是风大吹着了。 不安和焦躁像是一条蛇,在他心上窸窸窣窣地爬着。 何时那剑才会斩下,刀是钝的还是快的?可否留他一个全尸呢? 究竟是谁会进入他,那人生得什么样子,心里愿意吗? 那份恐惧一直面目狰狞地盘桓在他的心头。 第十日封止偶然遇到了一个人。 他的恐惧由此变了。 那人风度翩翩,相貌俊逸。一路与他同行同食,客栈实在没有多余房间时,亦同寝。 起先封止骑着马,公子坐着轿子。顶多是同一条道上走的缘分,那曾想被一群山匪牵了线。 山匪拦路时仅有的家丁跑了,只剩公子被几个提着刀剑五大三粗的汉子围在轿子里。他身量修长并不孱弱,不跑也不逃,目光沉凝且静。 “哟!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帮里有人就好这一口,咱可别伤了,回去孝敬二当家的去。” 山匪们淫秽地笑着。公子身上没有一丝内力波动的痕迹,山匪笑他不笑。他拿着手中的折扇,随手丢到了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登时便不动了,绘着翠竹的纸扇掉在土地上。 山匪们以为自家兄弟被这挠痒痒似的反抗弄愣了,捡起扇子哈哈乐了几声,看着公子的眼神更如饿狼瞧见兔子般肆无忌惮的放浪。 公子看也不看他们,掀开轿帘冲封止道。 “喂!英雄骑马久了身子僵硬,也该杀几个人松松筋骨。大侠再这么干看着,就不只是看热闹,还要劳驾您帮萧某收尸了。” “兄台还需我帮?” 隔空掷物点人穴道,这般力道准头,再怎么也怕这几个唬人的酒囊饭袋。 “他们拿着刀,你提着剑,只我一人手无缚鸡之力,自然要劳驾英雄受累相帮。”公子周身气度却非凡,饶是生死关头,也不见半点谦卑惶恐之态。 封止看不准他,也确是没在那人身上感到一丝内力。 兴许真的学过武,但没练过内功,是个花架子呢。 封止想着,策马横在轿子与山匪中间,磐石剑抽刀出鞘,快如闪电。 “好剑!”身后的人中气十足地在轿子里喝彩。五个山匪死了三个,另外两人才反应过来,忙不迭跪地求饶。 “是杀是放?”封止侧头轻问。 公子笑着。“斩草除根是杀,养虎为患是放。” 于是又是两颗人头落地,剑客的白衣被血染脏。 回首再瞧轿中坐着的人,一派泰然,面带浅笑。 封止莫名觉得自己被耍了,刚要说话却又顿住。 止住他话头的是方才只顾着说话、不曾好好端详过的一张脸。 眉如墨画,鬓如刀裁。骨相很凌厉,五官却柔美。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在这人身上交织成了曲折的线,精致却不女气,粗糙却又卓然。俊美似神仙。 “怎么,英雄杀人,我脸上也溅了血吗?”公子看破不说破,倚着轿沿道。 “大侠你瞧,我的马惊了,家丁也跑了。离下一个能歇脚的地方还有很远,大侠古道热肠,萧某舔着脸请求你,稍我一程,送佛送到西吧。” 封止从怔忡里回过神来,方才想说什么早已忘了个干净。 自己毒发不知何时,带着这么个看不出底细的陌生人着实不妥。然而此处不是官道,其余山匪随时会来,距离下一个城镇还有很远,没了马,这人若没有轻功单凭徒步,饶是片刻不歇半夜也走不到。 “你方才说你姓萧?”终是不能为了一点疑惑狠下心。 公子弃了轿子,借着封止染了血的手翻身上马,坐在剑客怀里笑着回了身。 “嗯,草肃之萧,表字信然。英雄不必拘礼,路途漫长,我们说话解闷,你只管唤我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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