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2页)
等钟母炒完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时间已经将近九点。 不大的桌面上摆满了冒着热气的佳肴,在暖黄的灯光下发出诱人的色泽。 两个人,桌上却摆着三副碗筷,碗里盛满了白乎乎的米饭。 钟母难得兴致高,还开了一瓶酒,暗红色的葡萄酒在玻璃杯里晃荡,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钟母抬手拢了拢略有些散乱的头发,举起酒杯道:“今天是除夕夜,一年的最后一天,为2021干杯!欢迎2022!” 钟肆放下手中的筷子,右手举起酒杯,和钟母轻轻相撞,玻璃杯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钟肆抬头一口饮尽红酒,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清淡的酒香在鼻间萦绕,醉意瞬间漫了上来。 钟母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嗔骂道:“怎么一口喝完了,也不怕醉了,可不准再喝了……” 钟肆无可无不可,随意的点了点头。 明明酒的度数也不算高,他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不然,他为什么会看见楚意呢? 那是十七八岁的楚意,穿着整洁的蓝白校服,靠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歪着头,冲他肆意的笑着,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满天星光,一闪一闪的发着光。 钟肆抬手想去触碰他,可再一眨眼,人却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椅子。 钟母往钟肆碗里夹了一把菜,催促他吃饭,客厅里依旧在播放春晚,热闹的小品引起观众的哄然大笑,一切都是那么热闹。 却又那么冷清。 钟肆垂下眼眸,低头吃饭,时不时回应钟母几声。一场年夜饭吃的也算愉快,只不过两个人终究是冷清了些。 饭后钟肆承担了洗碗的工作,钟母则坐在客厅里观看春晚。 刚过十点半,钟母便回了房间休息,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钟肆一个人。 钟肆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许久都没有动作,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的人终于站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关了电视,缓缓地向门口走去。 除夕夜里,街道上人迹罕至,只偶尔能看见几辆极速驶过的车辆。 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在钟肆脸颊上,生疼,也吹散了浅淡的醉意。嘴里、鼻孔里冒出的热气化作白雾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 鞋跟撞击水泥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清晰可闻。 钟肆往上拉了拉衣领,遮住下半张脸,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在地面上投出一大片阴阳。 道路越来越偏僻,四周越发昏暗,钟肆左手插兜,右手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路,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低矮的灌木丛被风吹的左摇右摆,发出“莎莎”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有些诡异和恐怖。 钟肆抬手打开墓地的大门,轻车熟路的往里头走,一座座坟墓在黑夜里静静的矗立着,有些阴森恐怖,让人无端的头皮发麻,背后冒冷汗。 可钟肆只一心一意的往目的地走去,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 终于,钟肆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他眼里的霜寒在此刻全部散尽,柔情一点一点的占据他的内心。 他弯下腰,右手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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