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子的意志 (第3/5页)
都不能去,塞勒斯冕下,包括您的侍从。”天上的祭司们摇起佩戴的手铃,催促着,驱赶着奈萨的漂台尽快在日落之前回到神庙。凯略带浑浊的双眼转了过来,只留下中央两个明亮的金色小点威胁着他,“外面不安全。” 塞勒斯抿紧了嘴唇,他一时间竟找不到一个可以知会伊恩的方法。“这里毕竟是奈萨的领地,也别忘记您身为曼努埃冕下后嗣的使命。”凯转过脸,密切注视着虫群。 “菲斯特活活烧死了我的雄主和我的雄子,这个残忍的暴君,他毁了我的家族,把一切都夺走了,去死吧!去陪你的奈萨!” 不知道是哪个雌虫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像蹦进了燃料仓的火星,叶米利安拉长了双瞳,蛊惑着被点燃了愤怒的虫群涌向红发的执政官。鼓点阵阵敲在心头,年幼的阿特戎在神庙中央唱起没有歌词的长调,带着原始的血腥味,从神庙中心扩散到广场上每一位信徒心中。这是主母对奈萨的召唤,是贝利尼对菲斯特长期以来压迫试探性的反击。叶米利安被推搡着,顺应着隔离了民众的禁卫军的保护,和与他亲近的几位议员匆匆走向迎接着奈萨的贵族之门。蓝色的浪潮汹涌,根本无需他再次操纵,便自发地涌向红发的执政官。他们掏出武器,伸出利爪,攻击着虫化的禁卫军。玛提亚斯正准备张开他布满尸纹的白色骨翼,却被菲斯特拦住,让他什么都不要做,只是尽力防守。阿尔托·菲斯特勾起嘴角,驮着雄子殿下的黑色虫体已经极为靠近奈萨的漂台,从上而下的俯视更能看清发生的事情。他微微偏过头躲开一把射线枪的攻击,双手护着小腹,打定了主意要在他的殿下面前示一示弱,表现出因为在意殿下照顾平民的想法畏手畏脚的难堪。 “敲骨吸髓的异虫!”一根折断的合金管穿透了禁卫军的虫体,被哈曼折断,伸手拿它插穿了始作俑者的头。雌虫痛苦的尖叫引起了民众更多的愤怒,被清扫贵族的姻亲和属族们心中愤怒更胜平民,这位受伤的雌虫被高高举在虫群头顶传递,像一个献出了献血的贡品在蓝色的潮水中沉浮。“菲斯特的双手沾满鲜血!”混乱和喧嚣扶摇直上,蓝色的旗帜在昏暗的雾气中影影绰绰,虫群中的怒骂和愤怒渐渐变成只有一种,“杀了菲斯特!”这呼喊一声又一声,层叠的声浪渐渐盖过了神庙中传来的,越来越急促的鼓点,盖过了头顶阵阵链响,盖过了阿特戎拨弄的十八弦琴的琴声。鼓声阵阵急促如雨点,年幼的祭司手指在祭仆托着的手鼓上弹跳,蓝色的浪潮在地上卷裹,白色的身影犹如一叶扁舟被卷离了漩涡的中心,抛进了神庙的大门。红色的长发在雾气中飘摇,被各种发色的虫群围住,狼狈地躲闪,镶着宝石的软鞋踩进了不知是哪个虫流下的血泊。飞翔在空中的祭司们不理会地上的血腥,手里的音束和香炉旋转着,合着鼓声的节奏撒下焚剩的香灰,在越来越浓的雾气里留下红色的火星。奈萨的矛尖指着地面,漂台摇摇晃晃地在无风的空中摇摆,祭仆们被锁链捆在一起,相互挣扎着碰撞,长长的绳索相互缠绕,黑色的雕像在堆满香炉的漂台上剧烈地晃动,眼看就要从漂台上歪倒下来。 高空中坠下白色的身影,一道银光在雾气中闪过,打着响亮的呼哨撕开暗沉的暮霭,将雌奴身下的绳索悉数切断。这支银色的小箭在越来越浓的雾气里忽闪明灭,直指神庙的中心,引导祭仆们向着已经消失在雾气中的入口飞去。奈萨的漂台在空中打了个转,稳稳地接住了即将倾覆的雕像,它倾泻出浓浓的黑雾,散发着黑池里莲花的香甜,在一阵微风中摆脱了重力的约束,飘向神庙顶端的入口。 清亮的指钹像原子钟恒定跳动的分秒,穿透沉闷而急促的手铃,合着阿特戎的鼓声和歌声呼唤着主母穆拉的小庙。一阵强烈的气流吹开了漂台底部的雾气,露出地面上参杂着黑色和蓝色的虫潮。戴着骨冠的雄子只伸手一指,飞在最前方的黑色虫体便收拢两对骨翼俯冲,在低空中散开铺天盖地的暗红丝线。它在暗蓝色的虫潮上轻轻拂过,毫无差别地用汲取生命力的疼痛来警示忘乎所以的虫群保持应有的敬畏,在菲斯特面前辟出一条向着神庙的通路。银色的剑刃在伊恩头顶亮起,无需任何言语便宣告着她的降临。点缀着蓝色条纹的亚尔曼轻点翼梢,滑上了贵族之门上的的塔尖,两对骨翼微微收拢着在上面打了个转,汲取的精神丝线在塔尖卷出一片暗红的漩涡,在黑色的虫体盘踞在大门之上时从神庙的大门顶部一直垂到地面,隔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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